祖敬之忙道,“如今已經很好了。”又道,“這是紡錘是手動的,還可以改良,不過還需要一些時日。”
“沒關系!”賀蘭定如今能為祖敬之上九天攬月,下五洋捉鱉,上天入地,使命必達!
“您看著辦就行!”
祖敬之被賀蘭定的熱情駭住,丟下紡錘的圖紙和樣品,落荒而逃似的跑了。
祖敬之前腳剛走,賀蘭定便拿著紡錘在屋里仰頭長笑。笑聲穿破屋頂,震飛了枯枝上立著的寒鴉。
“我的金手指來啦!”
守在屋外的族人面面相覷,猜測著郎主這是撿到了什么寶貝。
“快讓田文漢來見我!”賀蘭定沖屋外大喊。
田文漢是族里的木匠師傅,賀蘭定決定立刻將紡錘量產,不僅自家用,還要售賣給其他部落。
“去流民營招些人手。”賀蘭定將紡錘圖紙和樣品交給田文漢,“盡可能多的生產出一批紡錘來。”
紡錘的制造并不復雜,很容易仿造復刻。因此紡錘買賣不可能成為長期買賣,頂多批量賣個一兩次。
賀蘭定高興極了。雖然賣精鹽提純的方子大賺了一筆,可是整個冬日賀蘭部落一直是只出不進的狀態。這讓賀蘭定有種坐吃山空的危機感。
這紡錘雖然賣不出什么高價,但是,能賺一些是一些嘛!
進入臘月,天氣越發嚴寒,然而懷朔鎮內卻是一日高過一日的熱火朝天。一來是冬宰日,家家戶戶殺牛宰羊。二來是年節將至,走友訪親頻繁起來。
在這樣冰火兩重天的日子里,賀蘭部落陸陸續續開始給各家送節禮。
“郎主,賀蘭家的節禮送到了,頗豐。”管家報告。
“嗯?”竇興抬眼,丟下手里的賬本,一抬手,管家便將賀蘭部落的節禮單子呈上。
節禮單子上沒什么花里胡哨的東西,粟米、豆干、皮草、毛毯俱是一些平日里能用得上的物件。由此可見賀蘭定也是個非常務實的人。
目光落在禮單的最后,竇興眉毛一揚,發現了有趣的東西,“這個毛線一團是什么東西?”其他的東西都是一石一石計算的,怎么到了毛線這兒就是一團了?聽起來有點寒酸的感覺。
不等管家回話,竇興起身,親自去查看賀蘭部落送來的節禮,邊走邊交代身后的管家,“比照著賀蘭家送來的節禮,明天把回禮送到。”
說著話,竇興也看到了賀蘭部落送來的節禮,整整兩板車,推得像做小山,而“小山尖”上綁著的一個圓球,正是奇怪的“毛線一團”。
管家竄上板車,摘下毛球遞給自家家主。
輕軟的毛線球入手的瞬間,竇興就發現了其中的名堂,“這線我們家工坊的毛線是這個樣子的嗎?”太細了!幾乎只有自家工坊毛線的五分之一粗細!
“這這沒有這么細的吧。”管家瞅了一眼線團,連忙解釋。
竇興解開線團,卷了些毛線繞在手指上,細細感受著毛線的拉伸和彈性。最后得出結論:賀蘭部落的毛線更細、更滑、更加堅韌!
他們怎么搓出這樣的毛線的?
如竇興這般心中疑惑的不在少數。當天下午,鮮于安便找上了竇興。
“他這是什么意思?”鮮于安一邊揮舞著手里的毛線團,一邊嚷嚷著,“賀蘭小兒是要在這大過年的時候羞辱我嗎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