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朔方公與元大人、劉大人交好,他們不會做事不管的。”——你再送些黃金過去,騙些好處回來。
當即,兩人不再多言,轉(zhuǎn)頭各回各帳篷,開始各自寫信。
懷朔方面的回信是搶先到的,一份是給斛律金的,一份是給朝廷的奏折。
斛律金展開信件一看,是楊鈞的筆跡,當即大方地邀請眼巴巴的阿那瑰一同看信。
看完信,阿那瑰又紅了眼睛,深情詠嘆,“楊將軍就是我的再生父母!”
斛律金:好懸沒有嘔出來。
“楊鈞”的回信中是這樣寫的:“草原形勢瞬息萬變,婆羅門背信棄義,小人行跡,竊國自立,當討伐之,以扶正統(tǒng),揚大魏國威。”
“鈞以為,當發(fā)兵五萬,直搗柔然皇庭,助朔方公北返稱王。屆時,柔然國必將誓死效忠大魏,納貢千萬,北境無憂,皇陵安穩(wěn)。”
畫完餅,開始伸手要做餅的材料了,“然,懷朔多年積貧,有兵無馬,有馬無糧,刀鈍馬瘦。”沒有軍費怎么打仗?朝廷得給錢給糧啊!
斛律金看著激動得滿臉通紅的阿那瑰,沉聲道,“楊將軍有心助您,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,懷朔的情況”
不等說完,阿那瑰卻打斷了,激動道,“楊將軍這是被蒙蔽了!懷朔早已不是以前的懷朔,如今的懷朔富得流油。”說著竟是扒著指頭列數(shù)起懷朔的豪富人家,賀蘭部落就是頭一個。
“楊將軍何不向這些人家征兵征糧?”
斛律金瞳孔震裂:知道你是個壞的,沒想到你這么壞!不僅壞,還臉皮厚,當自己是天王老子不成?怎么有臉說這些話的。
心里將阿那瑰大罵一通,斛律金面上憂慮,“只怕會引起懷朔不穩(wěn),屆時將軍一邊要安內(nèi),一邊又要助您攻打柔然,反倒不美了。”
阿那瑰一愣,想想也是,想要搜刮懷朔當?shù)睾缽姡蓜e偷雞不成蝕把米。
斛律金道,“反正咱們將軍是全權(quán)支持您的,如今就是等朝廷的命令和糧草了。”
阿那瑰聽懂了阿那瑰的言下之意:楊鈞可以出人出力,但是朝廷必須出錢。而朝廷怎么出錢,那就是阿那瑰的本事了。
阿那瑰身無分文流亡大魏,送禮的金子都是眾籌來的,上下打理一便后已然所剩無幾。可是一想到大魏發(fā)兵五萬給自己造勢以奪王位,阿那瑰的心一下子就火熱了——就差最后一哆嗦了!
然而,大魏朝廷也不全是蠢蟲,怎么會一而再,再而三地為阿那瑰輸血呢?況且,從眼下來看,阿那瑰對上婆羅門毫無勝算,何必白費功夫扶持阿那瑰?
朝廷遲遲沒有回信,北歸的隊伍一邊緩慢行軍,一邊等著朝廷指令。阿那瑰心急如焚,斛律金卻一點不著急,勒馬緩行,時而登高望遠,時而涉川戲水——反正一路的吃喝消耗都是阿那瑰出的。
等啊等,終于等到了朝廷的回應(yīng)和決定:遣派使者前往柔然,勸說婆羅門讓出可汗之位,迎阿那瑰回國。
這特么什么白日大夢的主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