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降不降?”侯景一身浴血,一對血紅的眼珠子殺意四溢。
無人應(yīng)答——人都殺光了,怎么降?
“哦看來沒人投降。”侯景滿意了,策馬上前,下令:“入城!”
“沃野鎮(zhèn)空城了?”賀蘭定不可思議地看著手上的戰(zhàn)報。
斛律金面上訕訕,
解釋道,“侯景那小子有些上頭了”
“婦女?幼童?”賀蘭定心都在抖。
斛律金忙道,“這不敢的!”他們哪能不知道賀蘭定的底線,
婦女兒童就是賀蘭定的逆鱗,
碰不得的。
“只是守軍被殺光了。”斛律金覺得這也沒什么,
誰沒個殺得停不住手的時候呢。而且,
清空沃野守軍也有利于他們掌控沃野鎮(zhèn)。
賀蘭定扶額,
遮掩去臉上的疲憊——雖然在走上這條道路的時候就早有準(zhǔn)備,可是一條條人命擺在眼前,還是令人無法坦然釋懷。
“下不為例。”賀蘭定聲音無悲無喜,
“這種屠殺的行徑傳出去,
下一回攻城,
誰敢投降懷朔?還不都得誓死抵抗。”
“明白!”斛律金道,“我一定好好說道說道侯景那小子。”僅僅是說道幾句,懲罰是不可能的。
“扣他一年的軍餉。”賀蘭定卻不能不罰他,不然早前立下的聯(lián)盟軍條例就要成廢紙一張了。
“另外私下送一只千里眼給他,
作為此次勝利的褒獎。”賀蘭定已經(jīng)意識到,侯景確是一名勇將,
可也是一頭惡狼。他日,
侯景要是因為理念而叛離懷朔聯(lián)盟軍,那可一點不稀奇。
“注意著些侯景的心理動向。”賀蘭定提醒斛律金,“他手下頂多五千人,不能再多了。”
斛律金點頭應(yīng)下。
正光五年五月,勢如破竹的起義軍在懷朔受到了第一棒阻擊,
被起義軍占領(lǐng)的沃野、武川兩鎮(zhèn)相繼被懷朔奪回。
聯(lián)盟軍快速擴張的同時也帶來了新的問題:派誰去接手這兩個軍鎮(zhèn)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