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仰慕圣佛之名,心折已久,渴盼一見,共論佛法。”除了同意和平收兵以及重開邊境貿易,蕭衍還邀請賀蘭定建鄴相續。
“他認真的?”賀蘭定將信遞給于謹,“應該是想把我誆騙去南梁殺了吧。”這個動因還算能接受。
于謹看完信件,笑道,“未必不是真心。”南梁皇帝可是出了名的荒唐,作為皇帝任性出家好幾次。
“反正我不去。”賀蘭定提筆回信:革命尚未成功,待渡萬民出苦海,便是你我相見之日。
南北和談,大魏戰事平定十之八九,剩下的小范圍叛亂都是秋后螞蚱,蹦跶不了多久了。
就在賀蘭定終于舒了一口氣,暢想著快樂的退休生活之時,一道驚雷在相州劈下——賀拔岳死了!
一代名將賀拔岳死了,不是死在了戰場上,不是死在了寇賊的刀箭下,而是死在了酒席上。
起于底層人民的兵亂漸熄,另一場禍事悄然掀起。
賀蘭兄妹的一系列政策利于天下、惠及萬民。但是有人得利,就有人被犧牲。
作為曾經的人上人,世家豪族們焉能忍受自己被拉下云端,陷入泥潭?
相州韓氏以商議當地稅率分成為由設宴招待賀拔岳,以“肚子疼”為號發動刺殺,砍下了酒酣微醺的賀拔岳的頭顱。
然而,韓氏錯估了賀蘭大軍的組織性。在失去首領后,賀蘭大軍既沒有混亂四逃,更沒有干脆投敵換主。
沒了賀拔岳,相州駐軍絲毫不受影響,甚至當日就圍了韓家大宅,韓氏滿門全部下獄。
賀拔岳被刺身亡,賀蘭定看似損失不大:雖然丟了一員大將,但是相州穩固不失。然而,更大的危機才悄然浮出水面,暴露于世,再也無法藏遁。
這一次,賀蘭定的敵人是世家。
賀拔岳之死將賀蘭定與世家的矛盾擺到了明面上。
洛陽方面發來急信,
阿昭詢問賀蘭定意見,相州韓氏怎么處理?是誅三族,還是夷九族?
三族?九族?
賀蘭定只覺得荒謬。sharen償命,
這沒問題。可是家族連坐,
他受不了。但是,
就連阿昭都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——不殺,
怎么震懾得住天下之人?
穿越到這個世界,
面對朝不保夕的生活,賀蘭定早就有了揮刀的心理準備。但是,揮刀向他人那只是迫不得已啊,
是因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殘酷生活啊!
韓氏可惡嗎?可惡!該殺!可是韓家就全沒有好人了嗎?起碼后宅的女眷和幼童是無辜的啊!
再有,
今日要是誅殺了韓氏全族,
那么追溯以往,一手造成河陰慘案的爾朱榮是不是更加該殺?不僅該殺,不僅要夷九族,按照他的罪行重量等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