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屠城?”
蕭靈珍頓了一下,本能地抓住沈仙佑的手掌,規勸道:“殿下,屠城之舉,極敗人心,事情還沒到這種地步,何必要如此做呢?”
沈仙佑輕輕拍了下她的手,轉而又輕輕握住。
“你真以為我是史書上的暴戾昏庸之君啊?”
“我以為您說真的。”
蕭靈珍舒了口氣,那貴婦韻味十足的臉蛋上也沒了擔憂。
不過,沈仙佑接下來的言語,頓時讓她心里拔涼拔涼的。
“城,還是要屠。”
“東南世家有一個共同點,那就是不見血,不罷休,一見血,就能老鼠撞見貓似得。”
“法器的高度彌散趨勢必然和他們有關系,也和我想要的東西有關系,陳仙叛離陳家,亦和此事有關,目前所有的事情都串聯到一起,我就必須要做好最極端的準備。”
沈仙佑的劍尖,已在悄無聲息之間指向東南。
蕭靈珍考慮到了另外一件事。
“殿下,朝廷擔任要職的官員,六成出自東南,即便要大興兵戈,是否要和陛下知會一聲?”
沈仙佑說:“奏疏你來寫,讓他打消顧慮,如今天下事在我,他也要給我全部信任。”
“好。”
蕭靈珍寫得奏疏很快就得到了養心殿的回應,但只有一行字。
打狗還需看主人。
這句話,讓她揣摩了很久。
沈仙佑一看,很是鎮定:“老頭子的意思是,除了呂德炎,在此期間遇到的所有阻礙,我們都可予以拔除。”
“殿下,我當然知道,可陛下為何要力保呂德炎?”蕭靈珍疑惑道。
“呂德炎為國庫斂財的本事堪稱一絕,這一年半載打仗就花了國庫不少錢,老頭子得靠他穩住財政,要不然財政上由盛轉衰,什么都別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