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叔沒有將人送回小院,他先將他帶回自己家。
脫去小孩亂七八糟的衣服,瘦到肋骨都根根分明的身上,是一條一條被抽打過后留下的紅痕。
盡管已經(jīng)淡了很多,但看起來還是讓人覺得觸目驚心。
南叔暗罵一句,雖然聽鄰居說了,那個叫紅梅的女人經(jīng)常打孩子,但好歹是親媽怎么能打的這么狠呢。
死了好啊,活該她死了。
他慢慢搓洗著小孩身上的臟污,明明是八歲,卻比他的小侄兒還要瘦弱。
洗好后他將小孩抱了出來,取了小侄子們留在這里的衣服給他穿好。
“你在這里躺著,叔叔去拿藥。”
小孩的手腳上、臉上都是凍瘡,洗過熱水澡后又紅又腫,卻好像一點都感覺不到癢,整個人就這么呆愣愣地坐著。
南叔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,嘆了口氣。
宿璟舟垂眸看著自己身上輕柔暖和的衣服,目光沉沉的不像一個八歲的小孩。
南叔小心地把凍瘡藥抹在他的身上,溫暖的手揉搓著,直到被完全吸收。
“好了,睡吧。”
躺在完全陌生的地方,他睡不著,閉著眼睛看著旁邊黑乎乎的影子,他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在床上睡過了。
許久沒有開口說過話的他,聲音又沙又啞:“你要養(yǎng)我嗎?”
南叔沒有結(jié)婚,也沒有孩子,但他哥哥有四個孩子,小的還沒有宿璟舟大,雖然不是很有錢,但都養(yǎng)的活潑可愛。
沒有一個像眼前的小孩這樣讓人心疼,聽到這話南叔心又酸又軟。
如果這不是宿仁欽的孩子,他就自己養(yǎng)著。
但他只是一個保鏢,什么都做不了。
“你有家的,你的爸爸是宿仁欽,爺爺是宿慈生,你們家有一個很大的煤礦,我明天會送你回家。”
小孩沒有再說話,他想那個女人死了,真可惜,她期盼了那么久的事情終于發(fā)生了。
他要被接回去,但她卻看不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