栓子,他也有好多年沒有聽過栓子的消息了。
楊岳將地上的人拉起來,“嬸子,我不知道。”
栓子沒有回來,還在那個地方。
他說他暫時不打算回來,也回不來,那一步邁出去就沒有回頭路了,他不可能放棄。
“岳子。”老人滿是褶皺的臉上眼淚止不住地淌著。
“你們是最好的兄弟啊,嬸子信你,栓子他是不是沒了?”老人的聲音帶著哭腔。
三年前楊岳回來,帶著她去做了手術,說是栓子囑托的,說她的兒子很快就會回來。
但都這么久了,怎么還不回來呢?
“岳子,之前好歹還有個電話,但他去年打了一筆錢回來,就再也沒有消息了。”
眼神
楊媽媽也忙走上來攙著人,“岳子,你嬸子都惦記好多年了,你要真知道就告訴她吧。”
楊媽媽感同身受,楊岳不在的那三年,連個電話都少之又少,她也是茶不思飯不想的。
至少,但至少得知道人是安全的。
楊岳看著老人極其不熟練的調出手機界面,一個轉賬短信,十幾萬有零有整,很明顯是把余額都轉了出來。
楊岳心一緊,以栓子的能力即便留在那里應該也不會出事的。
他眉頭緊皺著,“嬸子,你先坐,你和我細細說一下到底怎么回事?”
栓子大名叫裴川,是裴家的遺腹子,他還沒出生的時候,爸爸就被埋在煤礦里。
從小就只有一個媽,拿著賠償金把他拉扯長大,最大的夢想就是發(fā)財,然后帶他媽過好日子,偏偏學習學習不行,創(chuàng)業(yè)創(chuàng)業(yè)不行。
天天和楊岳廝混在一起,吃吃喝喝個子倒是都長了挺高,錢是一點都沒賺到。
他是楊岳最好的兄弟,也是他帶著楊岳一起走上去緬北發(fā)財?shù)穆贰?/p>
楊岳一直記得自己離開時,裴川的眼神,深沉而憂傷,他緩緩地吸了一口煙,“你走吧,我現(xiàn)在回不去。”
“以后,以后我們會再見面的。”
“岳子,可以的話,幫我看著點我媽。”
說完裴川把他一把推開,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。
這一走,他就三年多沒有再見過栓子了。
從緬北回來后,他找過栓子媽媽,既然答應了裴川,他就會把人照顧好,拖了三年的手術終于做了,可惜裴川沒能親眼看到。
和少爺出國前,他特地拜托他媽幫忙照顧著點。
每年也會往栓子媽的賬戶上打一筆錢,現(xiàn)在看著來,栓子也在打,但偏偏從去年斷掉了。
栓子唯一的親人就是他媽,他不可能不管的,除非是遇上了什么事。
他越發(fā)心神不寧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