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三填報志愿之前,許女士又一次問了女兒:“你現(xiàn)在還決定堅持自己的選擇嗎?”
這一次許玖不僅給出了更肯定的回答,還給出了原因:“我堅持。媽,如果您和爸爸工作的法庭是象征公平正義的天平,是司法最后一道堡壘,那我就想當維護這桿天平的法地畫了很多東西!
許玖無疑是不會畫畫的,但她哪怕是胡亂涂鴉,那些紅藍相間的大膽用色還是讓葉竹西感到了一種沖擊。就好像是拿油漆潑在了衣服上似的,混亂無序,卻滿是沖破禁錮的叛逆感。
“畫得雖然丑,但很有個性。”葉竹西覷著她,輕輕笑道:“就是那天我確定了一件事,你這個人啊,就是表面一副端方如玉的正經(jīng)皮囊,骨子里卻是叛逆不羈的。就像藏在校服正裝下面的t恤那樣,那是真實的你。”
許玖很是意外,她并不知道葉竹西發(fā)現(xiàn)過她的秘密。
“你當時為什么沒出聲喊我?”
葉竹西狡黠地笑,得意道:“當然是為了找機會嘲諷你!”
顯然這并不是真心話,那之后她從沒有提起過這件事,兩人有無數(shù)次針尖對麥芒的機會,她也始終沒說。
葉竹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,總之她沒有說過,卻默默在心里給許玖下了個“假正經(jīng)”的定義。
“總之你這家伙表面正經(jīng),背地里卻是另一幅面孔!”葉竹西頓了頓,又滿臉同情地說:“感覺你也挺慘的,都被家里管成蔫兒壞的人了。”
許玖對她的形容哭笑不得,知道她大概誤會自己的母父非常嚴厲,搖頭道:“我媽其實是個很活潑的人,她也沒在我成長中打壓我的天性,以后有機會你見到就知道了。”
這話說得奇怪,葉竹西瞥她一眼,道:“我怎么會有機會見你媽媽?咱倆又不熟。”
許玖只笑笑,沒再說什么。有些話藏了許多年,藏到后來自己都忘了,她以為這輩子都會像是封印在寶箱中的秘密,永遠沉睡。可沒想到天意使然,有些人就像帶著魔力,只要她一出現(xiàn),所有的人全都黯然失色,那些沉睡的悸動又會再次悄然蘇醒,甚至比從前更加瘋狂。
序20
兩人在附近隨意找了個小攤吃東西,這期間許玖告訴她,暫時不打算回首都,可能會繼續(xù)在這邊呆一天。
葉竹西問:“明天能回嗎?”
許玖:“看進度,也許可以。怎么?你回去有事?”
葉竹西點頭說:“后天周六,我約了朋友。”
許玖沉默一息,而后道:“如果明天沒有進展,我會讓畢勝帶你回去。”
葉竹西對此沒有意見,反而問她:“感覺你對破案已經(jīng)很有信心?”
“確實不難,只要深入排查郭林和他老婆的人際關系,自然就會有結果,而且很快就會有結果。”
許玖的預想并不錯,偵查人員的效率很高,根本沒用到第二天,當天就把郭林的人際關系全都搞得明明白白。
在昨天早會之后警方便布下了一張密不通風的網(wǎng),把郭林身邊有牽扯的人都網(wǎng)在了里面。當晚出現(xiàn)在崖縣公安局審訊室的人,除了郭林的老婆王芳之外,還有她堂哥王寶成。
葉竹西站在許玖身邊,探頭看她手里的資料,看清王寶成便是那個租車牌給郭林的人。
她揚了揚眉,問道:“他是兇手?”
許玖沒點頭也沒搖頭,只說:“大概率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