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據當天值班的保安說,消防車來了之后還差點兒卡在門口,進來之后又讓他指引一下最近的路線,他就離開了大門一會兒,前后不過五分鐘的時間。”
劉瑾拿出幾張小區正門各個角度的照片,說:“正門這里有專門供行人通過的步行道和小門,小門這設有門禁感應器,這個感應器就是保安從傳達室里面操縱按鈕開啟的,只要保安離開傳達室,想進去用這個按鈕開門就很容易了。”
至于監控,對兇手來說顯然不是問題,他都能替換掉和呂文昊一起回來的監控畫面,只要把自己出現的全部畫面都替換掉就解決了。
許玖沉默良久,久到電話另一端的劉瑾開始著急:“喂?喂!老許,你還在嗎?”
“我在。”
聽見她出聲,劉瑾呼出口氣,道:“我還以為你給我掛了。現在怎么辦?感覺順著兇手這條線根本就查不下去,這人太逆天了些。”
確實,從魏廉案開始就能確定一件事,如果曲越州maixiong殺害魏廉,他背后一定有更加強大的組織,他恐怕也是替人做事的。
一旁的葉竹西和許玖共用一副耳機,劉瑾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,各自沉默一會兒后,葉竹西先開口問道:“你們派去海運遠達調查走訪的人回來了嗎?既然現在咱們卡在兇手這條線上,不如轉變一下思路,從死者身上出發,我覺得呂文昊這人身上應該也有不少東西可以挖。”
其實葉竹西感到慚愧,許玖多少是受了她的影響才會把注意力過多放在兇手身上,如果是平時,她定然不會鉆這個牛角尖。
劉瑾在對面說:“偵查小組的人和你們重案組的畢勝一起去的,目前還沒回來,不過算算時間應該快了。你們是回來跟我一起等,還是在醫院呆著?”
許玖想了想,最后決定還是先回市局,醫院這邊她留下也起不到什么大作用。
趕巧的是她倆才回市局不久,畢勝就回來了,見著許玖的文件給許玖看:“這貨不僅挪用公款,還伙同建筑隊的人侵吞裝修款項,以次充好替換了客戶大量的施工材料,最后被公司抓個顯形把他告上法庭。因為他在這個事件里只是從犯,最后并沒有太大的影響,只罰了款以及被開除……”
許玖注意到了呂文昊處理完前公司的官司是前年了,那之后他就已經不在建筑設計這個行業了,他很有可能一直在騙謝懷詩……手指不自覺攥緊文件,紙張的褶皺昭示著她心里的憤怒。
葉竹西察覺到她情緒的波動,輕輕握住她的手,無聲傳遞安撫。
“現在看來,呂文昊是在被前公司開除走投無路時進入海運遠達工作的。”畢勝又拿出另一份文件,“這是海運這邊登記的呂文昊入職的時間,正好是他從前公司離職后一個月,而且就是進入吳通所管理的寧漁區分揀站當分揀員。根據人事檔案,他在寧漁區工作半年后被調到總部進入董事會秘書辦,然后又在今年九月直接升入高層,成為分管幾個片區的區域經理。”
葉竹西揚了揚眉,道:“在分揀站當半年分揀員就直接調到總部進董事會秘書辦?這升職可比坐火箭還快了,這期間發生什么事嗎?”
畢勝搖頭說:“我問過了人事部門,但她們都說不知道,這是董事會直接下來的調任命令,她們也只是按照手續走。”
“董事會里哪個董事下的命令?”許玖追問:“總有個源頭吧?最后誰簽的字?蓋的誰的章?”
一旁的劉瑾敲了下桌子,在所有人看過去的時候說:“我算看出來了,這個公司就是個完蛋玩意,干脆啊咱也不跟他們廢話了,我直接聯系經偵的同事申請合作,一起查他們得了。”
這么多年海運遠達壟斷了連港市幾乎所有海上物流,手段肯定干凈不到哪兒去,而且到了海上更是可能有更多臟事,現在不如借著他們公司兩起sharen案的口子直接往深了查。
葉竹西可沒見過這種場面,好奇地問:“麻煩不啊?”
說實話,許玖她們重案組從成立以來很少有機會和經偵隊打交道,這方面的經驗可不如劉瑾豐富。
“不麻煩,在我們海濱城市是很尋常的。”
沿海城市經常容易出一些涉外經濟類犯罪,許玖立馬聯想到了那艘每周五凌晨出海的游輪,‘地底’到底有什么她們暫時不清楚,但很顯然海運遠達這公司或許會是一個契機。
劉瑾風風火火去向上級打報告,申請和經偵協同工作,畢勝也說還有部分走訪沒有完成,就先離開了。
會議室里最后只剩下許玖和葉竹西兩人,目前案件進入一個瓶頸期,線索雜亂無章,葉竹西推來白板開始在上面梳理案情。
“吳通,海運遠達寧漁區分揀站站長,去年九月被人殺害后埋在了自己的辦公室里,三個月后寧漁區分揀站關門。對了,畢勝有沒有問這個分揀站為什么關門?”
許玖翻了翻畢勝留下的調查走訪記錄,道:“總部給出的答案是正常縮減分揀站數量,把寧漁區的業務和隔壁區合并到了一起。”
“呵,我怎么那么不信呢。”葉竹西嗤笑道,“物流公司的分揀站說關就關真的不太正常吧?寧漁區也是個大區,把它關了和另一個大區合并?這不像是業務調整,像是整個公司都要縮水的樣子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