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在慕淮書上班的醫院、居住的小區,在某些隱蔽的角落,開始多出一個鬼祟的身影。
窺探慕淮書,成了顧嶼唯一覺得自己還有些溫度的日常。
顧嶼每天都早早地開車到慕淮書小區,找個隱蔽的停車位停好,然后等著看慕淮書走出電梯、上車、驅車離開去醫院。
全程不過短短的幾十秒,但是顧嶼就是覺得很滿足。
等慕淮書的車子走遠了,顧嶼才駕車離開。
顧嶼到公司的時候,宋寒茗正翹著二郎腿,靠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,抽著煙。
看見顧嶼進來,宋寒茗“喲”的一聲,“望夫石回來了!”
顧嶼瞪了他一眼,“閉嘴!”
顧嶼坐到電腦前,又瞥了宋寒茗一眼,“把煙給我掐了。”
宋寒茗聳聳肩,“矯情。”
說完,慢悠悠地將煙從嘴里抽出來,在一塵不染的煙灰缸里摁滅了。
“我說,你真打算就這么一直偷窺啊?”
顧嶼盯著電腦,不說話,就像沒聽見一樣。
“要我說,你當年也是情有可原,不至于直接給你定個死罪。他不聽,你還真就不解釋了?”
宋寒茗挺了挺腰,“他是割腕了,沒錯。他媽的,你不也沒好到哪兒去嗎?你就聽我的,跪在他跟前,把你這七年受的罪好好哭一哭,保不齊他馬上就跟你抱頭痛哭了。還有……”
“怎么?莫宵的事情搞定了?有空操心起我來了?”顧嶼不想聽宋寒茗啰嗦,直接出聲打斷了他。
宋寒茗被顧嶼戳到痛處,剛剛還挺直的脊背,瞬間軟了下去,“哎,別提了,那祖宗犟得跟頭牛似的,到現在都還沒哄好呢!”
顧嶼嘴角扯出一個嘲笑,“該!”
“誒,顧嶼,你這樣可不道義啊!我可都是站你這邊的!你居然這么說我!”
“誰讓你一肚子花花腸子,莫宵看不上你,正常!”
宋寒茗急了,從沙發上站起來,快步走到顧嶼辦公桌前,雙手撐著桌沿。
“什么花花腸子?我都說八百回了,那天我真是被他們拉著去的,我可什么都沒干,我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就爬我床上來了,好死不死,還被他開門看見了。我發誓我真的什么都沒干,我嘴巴都說干了,那祖宗就是不信。”
顧嶼抬起頭看向宋寒茗,“所以說,解釋,有時候并沒有什么用!”
顧嶼明明是笑著說出這句話的,但是那笑容卻很難看,帶著無可奈何的悲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