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正的只屬于他和秦叔叔的家。
今年過年別墅里冷清了不少,秦家老宅打來電話勸他回去,被秦澈婉言拒絕了。事情并沒有塵埃落定,他不想淪為人家嚼舌根的話柄,更何況還有孩子,人多分心自然是沒辦法照顧小沐華。
然而真的照顧起孩子才覺出分身乏術。不知道是不是早產的原因,小沐華先天有點免疫力不足,平日里就經常有個頭疼腦熱。除夕那天,秦澈沒打算熬夜守歲,最近城里禁燃,靜悄悄的也沒什么意思,他隨便煮了幾個餃子吃,又給小沐華喂了奶粉,早早就抱著孩子睡了。
半夜被哭聲驚醒的時候秦澈還以為自己在做夢。小沐華啞著嗓子嚎啕,全身熱得像一只小火爐,邊哭邊咳嗽,像是難受極了。
秦澈顧不上多想,用媽咪包把孩子背在xiong前,抓上錢包就往外跑。等打到車后才想起來就帶了一件外套,他把衣服脫下來裹住孩子,小沐華已經哭得有點背氣,滾燙的小身體貼在他xiong膛上抽搐,哭得秦澈心要碎掉了。
除夕夜的門診也并不冷清,秦澈茫然地在人來人往的大廳里轉圈,有好心的小護士幫他取了號,大概是沒見過這么狼狽的新手爸爸,看他凍得手指通紅僵硬,還給他倒了杯熱水。
好在檢查下來并沒有什么大問題,醫生說可能只是普通的流感,但孩子太小了,還是建議輸液控制一下。
周駿收到信息趕來時就看到秦澈坐在病床前發呆。他沒有秦靖川的那些關系,遇到突發情況只能在兒童病房排隊掛水。其他病床前都是成雙成對的年輕父母,累了還能互相替換一下,而秦澈急到嗓子啞了也不敢松懈,眼睛不眨地盯著床上熟睡的小嬰兒。
周駿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,脫下帶著體溫的外套披在秦澈身上:“小老板,你去休息一會兒吧,這里我來看著。”
他一直叫秦澈小老板,本來就還是個大孩子,獨自面對這種事情太讓人不忍心。
秦澈緩慢地眨了下眼睛,長睫毛也跟著簌簌輕顫,開口時語氣像是沒那么冷了:“辛苦你多跑一趟。”
“沒事,反正我也是一個人過年。”周駿不甚在意地說道。
他陪秦澈坐了一整晚,快破曉的時候小老板終于扛不住了,瘦削身體晃了晃,慢慢靠上椅背。
周駿規矩地垂著眼瞼,在人即將要挨上冰涼的排椅時還是伸手擋了一下,手背微微使力,克制地帶著人靠到了自己身上。
秦澈一直睡到了九點多,醒來時感覺到暖熱的體溫,在夢中輕輕呢喃了一聲“叔叔”。
周駿沒有聽清,生怕錯過什么吩咐,低下頭問道:“怎么了?”
陌生的嗓音徹底將秦澈喚醒了,他抬頭看到周駿,大概明白了什么情況,揉著太陽穴坐了起來:“抱歉。”
“您不用這樣說。”周駿跟著他站起,兩人來到病床前,小沐華已經退燒了,眼睛腫成了一對小桃子,還帶著昨晚哭出來的余紅,看起來可憐極了。
秦澈滿眼疼惜,伸出手指去摸那果凍似的小臉蛋,小沐華在夢里覺得癢,小胖手無意識地抓了兩下。
周駿在身后扶著他,將人半包圍在xiong前,見秦澈沒有拒絕,幾經猶豫后大膽道:“之后再有這種情況您可以盡早聯系我,我也不想……看到您一個人這么辛苦。”
孩子還在安睡,秦澈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,聲音壓得極低道:“當總裁助理還不夠,還想當私人助理?一份工資不夠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