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這時候涂月媽媽轉(zhuǎn)身沖了過來,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,她邊沖邊喊:“涂月!涂月!媽媽來了涂月!”
涂坦就在這一刻慌了神,王多多利用這次慌神,一把抱住于思野,可因為力氣太大,王多多就這樣抱著于思野,再次墜入了安平橋下。
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,王多多最后想,完蛋了,她要把于思野害死了。
而涂坦媽媽終于倒在了兒子的懷里,涂坦放下尖刀,在警察的槍口下,緊緊地?fù)肀Я藡寢尅?/p>
尾聲(這次徹底結(jié)束了)
三個月以后,王多多和于思野登上了前往云南的飛機(jī)。
這三個月,從醫(yī)院出來,于思野就徹底住上了自家的養(yǎng)老院,住的正是之前涂月媽媽住的那間房,他家養(yǎng)老院的極致待遇。
沒辦法,除了住養(yǎng)老院,已經(jīng)沒有人可以更好地照顧他了。
這期間,他爸爸去世了,涂月媽媽也去世了,王叔被他兒子帶去南方照顧了。
他爸爸的后事是他媽媽在跑的,涂月媽媽的后事是姑姑和王多多在跑,涂坦被捕兩天后她就去世了,直到死也沒能認(rèn)出自己的兒子,王多多問大夫那天在橋上涂月媽媽為什么會有那樣的表現(xiàn),大夫說,這不是很明顯嗎,回光返照了。
短時間內(nèi)走了這么多老人,讓于思野感慨萬千,于是,他將之前被時媛媛曝光的那家倒閉養(yǎng)老院盤了下來,收拾收拾,開了一家殯葬服務(wù)中心。
于思野坐在輪椅上,披著兩層羽絨服,給他的殯葬服務(wù)中心剪彩時,他跟王多多感嘆:“是時候往下走了。”
王多多站在她身后,在鞭炮聲中,小聲嘀咕:“你可真是,見錢眼開。”
于思野不服,他轉(zhuǎn)頭說:“我學(xué)可以不上,但是錢不能不賺啊。”
可他一轉(zhuǎn)頭就需要微微轉(zhuǎn)身,一轉(zhuǎn)身,傷口就疼,于是剪裁儀式的照片里,于思野的表情是齜牙咧嘴的。
那天盅叔也去了,他徹底退休了,職業(yè)生涯中破獲的最后一起sharen案就是吳小琴的死,在琴姐的那盆枯萎的玫瑰中,發(fā)現(xiàn)了涂坦的血跡,還有狗窩里的紙屑,那正是當(dāng)年涂坦媽媽拿給小琴的信封,在鐵證下,涂坦認(rèn)罪,他回到順陽后,忍不住來找琴姐,卻意外發(fā)現(xiàn)了琴姐也知道他的秘密,他在緬甸學(xué)會了一件事,消滅把柄,泯滅人性。
盅叔不再是警察,他再也不用幫年輕的同事們排隊買熟食了。
于思野沒有食言,他爸去世后的第三天晚上,他將他爸的好酒都拿到了盅叔家,他說盅叔,這回我爸再也不能攔著我了,盅叔看著于思野拿來的兩兜子老于私藏的好酒,和于思野抱頭痛哭。
于思野不能喝酒,傷口也沒有愈合,但他仍然紅著眼睛陪了盅叔一宿,一直喝不醉的盅叔,終于在那晚喝得不省人事。
大睡了三天。
三天后,他決定向自己的妻子坦白自己喜歡碧昂絲的事實,然后去國外看碧昂絲的演唱會,他的妻子說,去吧,趁著還沒死,想去就去,有什么夢想,能實現(xiàn)就去實現(xiàn)它,等你回來了,我要去看劉德華,換你在家?guī)O子。
盅叔說不上那一刻自己是什么心情,好像挺高興,但又好像沒那么高興。
領(lǐng)完離婚證以后,姑姑帶著王多多和姑父和萍姐一起喝了個咖啡,就在小琴家樓下的那個咖啡店,姑姑是第一次喝咖啡,雖然是速溶的。
她和萍姐坦白道:“大半輩子了,我跟你們這幫朋友走得不親近,就是因為你。”
萍姐點點頭,表示她知道。
姑姑又說:“我知道,老金是文化人,看不起我這種大老粗,他一直喜歡你這樣的。”
姑姑很平靜,姑父卻低著頭啜泣起來。
姑姑說:“哭個屁啊老金,這不是好事兒嗎,以后好好生活,別老指女人了,要像個老爺們!”
臨了萍姐跟姑姑道了歉,萍姐抱了抱姑姑,姑姑雖然有點兒別扭,但也沒反抗。
姑姑終于去了三亞,把糖葫蘆攤兒留給了姑父,姑父上崗的第一天邊哭邊賣,邊賣邊叨咕,這啥呀,這也太難了,淑芬太不容易了,媽的凍死我了,據(jù)說當(dāng)天整個夜市的生意都極其慘淡,大家都說是姑父把財運(yùn)給哭沒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