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認為,波特先生,你需要一點心理疏導。”盡管語氣比剛才要稍微緩和了那么一點,但蘭斯的眼神依然冷漠,仿佛從沒有為詹姆剛才那一番話而動容過。詹姆鼓起勇氣抬頭看了他一眼,又一次失望而歸,當然,他對自己沒感覺,你當然不能指望從他眼里看出些什么來。
傻蛋詹姆,你就不能學會不期待嗎。
“心理疏導就不用了,我不會因為教授的拒絕而想要忘記或者淡化自己的心情。”詹姆又盯著地毯上的花,那上邊有一道他剛才劃出來的難看的印子。
詹姆清楚地說,“這是我的感情,好像,也不會是教授的了,所以我大概有我自己的處置權。”
蘭斯沉默半晌。
“抬頭。”他說。
詹姆幾乎是聽到的一瞬間就下意識地抬起了頭,而當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,他看見蘭斯的臉,他想到這個人終將忠誠于別人,他想到他嚴厲的拒絕和冷漠的表情——他的眼淚嘩啦嘩啦地往下掉。一個半大的男孩,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哭成狗!詹姆羞恥極了,他幾乎是惡狠狠地吼道:“你還想干什么?!我還有什么沒說明白的?!我他媽給你掏心出來夠不夠?!”
蘭斯依然冷漠,他又陷入了沉默,似乎在想措辭。
“……你要知道,波特先生,從沒有任何一個人向我表達過激烈程度的感情。”蘭斯的冷漠之下頭一次出現了猶豫的情感,“這份心理疏導由我提出,由我實行。雖然我認為你太過草率,但這份意外既然由我而起,那我也會對它負責?”
詹姆愣愣地看著他,他的眼角還有大淚珠子要掉不掉地掛著。
雨果把腦袋貼在蘭斯辦公室的門上,他擰著眉頭,糾結了半天,突然眼睛一亮:“!!我聽到了!”
克倫丁坐在地上,他皺著眉頭:“別吵……”
朗曼盤著腿,從觀戰狀態分了個神出去:“你聽到什么啦?”
阿不思跟克倫丁面對面坐著,他瞥了一眼門口,又轉過臉來沖克倫丁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:“你確定要這么走?”
“……不。”克倫丁警惕地收回他剛才試探著放在棋盤上的白子,他繃著下巴艱難地說:“不,不走這步,我再想想……”
阿不思瞇著他碧綠的眼睛,氣定神閑地轉著手里那顆黑棋:“你慢慢想。”
雨果他下不過,對付對付不常玩的克倫丁他還是沒壓力的。
雨果依然保持著撅著屁股把耳朵貼在門上的姿勢:“……呃?又沒音兒了……好像是我聽錯了?”
克倫丁皺著眉頭盯著棋盤,“我還是覺得你聽不到什么,蘭斯的常駐區域都被他下了不少限制咒語,隔音咒只是基本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