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斯眉梢揚(yáng)起來,冷漠地看向他:“并不能欣賞你的直言不諱,波特先生。不過這是否能代表你已經(jīng)能放棄邀請我去跳舞?”
“不,正相反,”詹姆對上蘭斯深藍(lán)色的雙眼,“這個想法依然堅定不移,教授?!?/p>
蘭斯沉默地和詹姆對視了一會兒,就在詹姆漸漸心虛起來并且想要低下頭躲開他冰涼的視線的時候,蘭斯率先挪開眼,他垂下眼睛,端起茶杯湊到唇邊。
“時間到了,你可以走了?!?/p>
詹姆一言不發(fā)地疊好抹布,放在蘭斯的桌角,然后抬腿走人。
連平常必然有的一句再見教授都沒了。
……膽子倒是越來越大。蘭斯面無表情地抿了一口茶。喝到一半才發(fā)現(xiàn)那茶水已經(jīng)涼透了,于是他抬眼,盯住了詹姆用過的那個杯子……
“……”不,絕對不。蘭斯趕走了剛才在自己腦袋里出現(xiàn)的荒謬想法,皺著眉頭對那個杯子用了五六個清潔咒,然后用漂浮咒粗暴地把它丟回托盤,就好像這樣就能把誰也粗暴的丟到角落一樣。
克倫丁在十一月的一個早上咬著自個兒的叉子,糾結(jié)得吃不下飯去。他掐著那只叫熔巖的貓頭鷹的頸毛,那只可憐的壯年鳥嘎嘎叫著撲騰來撲騰去,拿爪子在克倫丁手腕上扒拉出三道血痕——
“別,松開他?!卑⒉凰歼m時地解救了那只可憐的鳥,“你的手不想要了?”他撈過克倫丁的手,擼著他的袖子看他有點(diǎn)滲血的手腕:“……這得消毒了,你發(fā)什么瘋?熔巖就是來送個信?!?/p>
“我發(fā)什么瘋!”克倫丁憤恨地看著那只鳥從他手里逃脫,“它總給我吼叫信!換你你不生氣嗎?”
阿不思皺著眉頭,托著克倫丁的手腕,扯過一張餐巾松松系上去。“這不是它的錯……這回又是誰的?”
“我媽媽……我都不知道怎么了!我最近沒給她說過任何事!”克倫丁看著阿不思的動作,鼓著腮幫子超級不服氣:“她憑什么給我寄吼叫信!”
“或許你打開看看?”雨果吞下一口黃油吐司,“噢……別這么看著我,你知道就算你不主動打開,它也會自己砰地,記得嗎,就像上次那樣,砰——地自己打開的?!?/p>
克倫丁磨著牙,他心里也知道,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,心里對這封信極度地抗拒。
然而,那封信似乎終于掃描到了克倫丁的魔力溢出,確認(rèn)了克倫丁在場,于是它折疊起來——這回并不是一封高等級的吼叫信,而是一封紅色的普通級別的憤怒信。所以它的形狀也并沒有人頭像那么高級,只有一張紅艷艷的嘴唇,一開一合地隨著朗讀而變化口型。
“我親愛的小兒子,”熟悉的聲音從那里面?zhèn)鱽?,出乎意料的并沒有憤怒的大叫,反而冷靜非常,只是克倫丁注意到,這封信似乎被加了強(qiáng)效的洪亮咒,他媽媽的聲音幾乎充滿了半個禮堂。這個認(rèn)知讓克倫丁有點(diǎn)恐懼,他環(huán)顧四周,果然大半個禮堂的視線都被吸引過來了,蘭斯擰著眉毛看向這邊,他明顯也對媽媽的行為無法贊同。阿不思抓著克倫丁被撓的那只手,偷偷側(cè)了側(cè)身子,擋住了一小部分人的視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