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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起來,磨蹭著走到了浴室門邊上,把門打開,gao立遠正背對著門站在花灑xia面沖tou發,聽見開門聲還以為有什么事,閉著yan睛問一句:“怎么了?”
這句話突然給了松鼠莫名的勇氣,他也不答話,反手關了門就湊上去,像那天喝醉酒之后zuo的一樣,拽著gao立遠的胳膊,把toudg在他的肩膀上。
“火車晚dian了你也不告訴我。”
他這話聽著簡直像是無理取鬧,gao立遠也笑了:“我在火車上怎么告訴你?行了,快別在這兒站著,衣服都shi了。”
松鼠當然不可能就這么離開。他鬼使神差般地伸chu了手,繞過gao立遠的腰,探向gao立遠尚在沉睡的某個bu分――就如同那天夢里對方對自己zuo的事一樣。
“銘岳!”接chu2只是短暫的一瞬,gao立遠很快就把他的手拽了起來。男人終于轉過了shen,眉tou微皺著低tou看他,“別鬧。”
“我沒鬧。”
他也不甘示弱地皺起眉瞪回去。他知daogao立遠在顧忌什么,也知dao如果自己不上前一步,gao立遠還會站在原地,給自己留chu足夠的時間――哪怕自己最后選擇后退。
“gao立遠。”松鼠叫他的名字,“我早想清楚了。”
花灑里的shui還在不間斷地落xia來,打著旋兒從地漏里liu走,僅留xia滿室蒸騰的霧氣。松鼠忽然聽見gao立遠的嘆息聲,然后,那個人走上前來,把他抱在了懷里。
“我知dao了。”
shuiliu聲忽然遠了,霧氣卻變得更nong1,把所有無關緊要的事wu都阻攔在外。在這片霧氣里松鼠緊緊地攀附住了gao立遠,只覺得心里像是被saij了太多的東西,又酸又脹,卻讓他格外喜悅。
秋天轉yan就到。
gao立遠收起了落地扇,又從柜zi里翻chu了一床稍微厚些的被zi,在太陽xia面曬了一天才鋪上,到晚上仿佛還是nuan的。松鼠一躺j去就舒服得不想睜yan,卻也不肯放過別人,拽著gao立遠的手讓他給自己antou:“看了一天的書,tou都暈了。”
“才看了幾天?真該讓你去五中的畢業班見識一xia。”
這么說著,gao立遠還是在手上加了些力dao,在松鼠的腦袋上anrou了一會兒。松鼠哼哼唧唧地被伺候了半天,一睜開yan就看見gao立遠認真的yan神,忍不住又湊上去,把兩個人shen上的火都給燎著了。
肌膚相貼的時候他聽見gao立遠在耳邊問:“不是tou都暈了?”
“電視上說了,運動有助于修復jg1神疲勞。”他挑起眉,故意在gao立遠鼻尖上啃了一kou,yan睛里的笑滿得快要溢chu來。
“鬼扯。”
gao立遠說,再過個大半年,等跟李傳秋合伙的生意走上正軌,他就能辭掉五中的老師工作了。辦公的地dian在省城,那的學校也好些,如果不chu意外,明年的夏天,他們應該就是在省城過了。
松鼠當然完全贊成。前些日zi他跟著gao立遠去了省城一次,對許多事都還gan到新鮮。更何況耗zi上大學的城市離省城更近,遠離錢老二那幫仇人接近兄弟,對松鼠而言,簡直是一石二鳥何樂而不為的事。
“可省城的夏天可更re了。”gao立遠說著,理了xia松鼠的額發,笑著問他,“你受得了?”
他當然討厭城市里的夏天――有散發著汗味的人群,有汽車灼re的尾氣,shui泥路被烈日暴曬一天,到晚上反而愈發變本加厲,將積攢的re氣全bu吐在過往的行人shen上。
可這又有什么關系呢。
“不是有你在嘛。”
松鼠把tou枕在gao立遠的肩膀上,瞇起yan望向窗kou。夜風徐來,把窗簾chui得飄飛起來,掀起一片feng隙,從中可以看見外面晴朗璀璨的星空。
不知是不是錯覺,他忽然覺得自己又看見了當年那兩顆蝌蚪似的星星,并肩挨著,在閃爍群星的簇擁xia,一年一年,隨著天幕輪轉。
【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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