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遷站在院子中央,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掙扎著起身的楊凡,眼神里充滿了鄙夷和一絲玩味。
他對自己剛才那一箭,有著絕對的自信。
這么多年來,死在他這招子母追魂箭下的高手,沒有十個也有八個。
中者,必死。
這是鐵律。
他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,居高臨下地剜著那個正從血泊里掙扎起身的年輕人——楊凡。
“子母追魂箭。”
李遷心中默念著這個讓他引以為傲的名字,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。
無一例外,中者必死。
眼前這小子,居然沒當場斃命,倒是個小小的意外。
不過,也無所謂了。
一切掙扎,都不過是死前的抽搐。
李遷能清楚看到,楊凡左胸那個血窟窿,正噗噗地往外冒著血,那張年輕的臉白得跟紙一樣,站都站不穩了。
一個本來就打不過自己的家伙,現在更是重傷瀕死,跟案板上的魚肉有什么區別?
想到這里,李遷連日來的憋屈一掃而空,心里那叫一個舒坦。
他甚至不急著下殺手了,那太便宜這小子了,也太無趣。
他要當著這幾百個兵的面,一點一點,把這個年輕人的尊嚴和意志,碾成粉末。
殺人,還要誅心!
“嘖嘖嘖……”
李遷搖著頭,故意咂著嘴,邁開步子,慢悠悠地朝楊凡走去,每一步都像踩在圍觀士兵們的心口上。
“楊凡啊楊凡,你還真是跟陰溝里的蟑螂一樣,命硬得很吶。”他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,黏膩得像條毒蛇。
“看看你現在這副鬼樣子,多可憐啊。胸口開這么大個洞,血都快流干了吧?疼不疼啊?”
他伸手指了指周圍那些雙目赤紅、敢怒不敢言的士兵,笑容愈發扭曲:
“聽,他們在為你心碎呢。讓他們也好好看看,他們眼中戰無不勝的楊將軍,現在,是怎么像條狗一樣,在我面前茍延殘喘的!”
李遷的聲音陡然轉冷,如同寒冰:
“跪下,給我磕個頭,再學兩聲狗叫,我心情一好,說不定就給你個痛快,不然,我就把你四肢的骨頭一寸寸敲碎,讓你哀嚎著死去,那場面一定很精彩,對吧?”
說完,他好整以暇地舉起手中的三石強弓,用那黑洞洞的弓身遙遙指著楊凡,眼神如同在宣判一個死物。
“我早就說過,你不行的。”
他的聲音不大,卻砸在每個人的心頭。
“現在,應驗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