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州城外,北風如刀。
黑云壓城城欲摧。
北遼三十萬鐵騎的先鋒部隊,已經如同黑色的潮水,蔓延到了地平線的盡頭。
肅殺的軍陣之中,一面繡著猙獰血色魔神圖案的黑色大旗,迎風招展,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邪異氣息。
大旗之下,葉凡一襲黑色戰甲,面容冷峻,正靜靜地,注視著遠處那座,在他眼中,已是囊中之物的雄城。
“主人,”一名被他控制的遼國將領,單膝跪地,神情惶恐地匯報道,“后軍之中,又有數百名新兵,因不堪‘血祭大陣’的魔氣侵蝕,身體崩潰而亡。是否能暫緩大陣的運轉?”
葉凡甚至沒有回頭,只是淡淡地,吐出了兩個字。
“廢物。”
他的聲音,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。
“告訴監軍,本座要的,是結果,不是借口。三日之內,大陣必須完成最后的‘蓄能’。”
“至于那些死掉的‘祭品’,……再從后方,補充便是了。”
在他眼中,那數千名遼國士卒的性命,與路邊的幾只螞蟻,并無任何區別。
……
與此同時,京城,金鑾殿。
氣氛,比北境的寒風,還要冰冷。
經過了前幾日的“大清掃”,整個朝堂,幾乎已經成了沈家父子的“一言堂”。
所有敢于公然反對他們的聲音,都已被清除殆盡。
然而,面對那如同催命符一般,不斷從北境傳回的軍情急報,一股名為“恐懼”的情緒,還是如同瘟疫一般,在百官之中,蔓延開來。
“太子殿下!沈首輔!沈指揮!”
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臣,顫顫巍巍地,從隊列中走出,跪倒在地,老淚縱橫。
“北遼勢大,三十萬虎狼之師,兵臨城下!我大乾承平日久,兵甲不利,云州城內,守軍不過五萬,如何能敵啊!”
“為今之計,唯有……唯有議和啊!”
他此言一出,立刻便有不少同樣心懷恐懼的官員,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,紛紛出列附和!
“是啊,殿下!萬萬不可再戰了!”
“我朝富有四海,那北遼蠻夷,所求者,不過是些金銀財寶罷了!我等給他們便是了!”
“大不了,再割讓幾座座無用的邊城!只要能換來邊境的太平,保全京城的安危,也是值得的啊!”
這些充滿了軟弱與妥協的言論,在金鑾殿上,此起彼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