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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風雨欲來（第1頁）
接下來的幾日，趙淵沒有再出門。街頭的所見所聞像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，讓他食不知味，夜不能寐。他整日坐在書桌前，翻看著原主留下的書籍，試圖從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，卻總是心不在焉。
“郎君，您這幾日怎么了？飯也不吃，覺也不睡的。”
趙忠看在眼里，急在心里。
趙淵抬起頭，看著趙忠擔憂的眼神，勉強笑了笑：“沒事，就是有些煩心事。”
“是不是還在想前幾日街頭的事？”
趙忠嘆了口氣，“郎君，您能救下那姑娘，已經是積德了。這世道就是這樣，咱們小老百姓，能活著就不錯了。”
“活著？”
趙淵低聲重復著這兩個字，眼神里充記了迷茫，“趙忠，你說……
這汴京，還能安穩多久？”
趙忠愣了一下，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恐懼，連忙捂住他的嘴：“郎君小聲點！這種話可不能亂說！要是被人聽見了，是要掉腦袋的！”
趙淵推開他的手，苦笑一聲：“我知道。可你難道就沒感覺到，這世道越來越不對勁了嗎？”
趙忠沉默了，低下頭，聲音低沉：“老奴也感覺到了。這幾年，日子越來越難了。賦稅一年比一年重，官府越來越橫，外面逃難的人也越來越多……
老奴有時侯都在想，這日子是不是快過不下去了。”
“不是快過不下去了，是真的要過不下去了。”
趙淵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絕望，“趙忠，你還記得前幾年遼國遣使來議和的事嗎？”
“記得，”
趙忠點點頭，“當時還挺高興的，以為能太平幾年了。”
“太平？”
趙淵冷笑一聲，“那只是暫時的。遼國已經不行了，北邊的金國正在崛起，比遼國還要厲害。我敢說，不出幾年，金國就會打過來，到時侯……”
他沒有說下去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。
趙忠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，渾身顫抖著：“郎君……
您……
您別嚇唬老奴啊……
金國再厲害，也打不到汴京來吧？咱們有城墻，有軍隊……”
“城墻擋不住他們，軍隊也擋不住他們。”
趙淵搖了搖頭，語氣肯定，“趙忠，我不是在嚇唬你，這是真的。用不了多久，汴京就會被攻破，到時侯……
咱們趙家的人，恐怕都難逃一劫。”
他想起了歷史書上關于靖康之恥的記載，想起了那些被擄往金國的宗室子弟，想起了那些在戰亂中慘死的百姓，心就像被刀割一樣疼。
趙忠癱坐在地上，眼神呆滯，嘴里喃喃著：“不可能……
不可能……
汴京是大宋的都城，怎么會被攻破呢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