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家祖宅的祠堂里,香燭燃到了盡頭,蠟油在青磚地上積成小小的湖泊。
吳能掛掉與齊趙兩家的電話,轉(zhuǎn)身時,燭火恰好爆出一串火星,照亮他臉上縱橫的溝壑,像幅猙獰的地圖。
“真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真的在閩城!”站在一旁的吳迪狠狠捶了下柱子,肋骨的舊傷牽扯得他齜牙咧嘴,“京都那邊的消息不是說他還在醫(yī)院嗎?這混蛋是插了翅膀飛回來的?”
吳能沒接話,手指在太師椅的扶手上重重敲擊。
他想起剛才齊龍斌在電話里的咆哮,那家伙得知陸鋒不僅活著,還殺了他堂弟齊虎時,幾乎要把電話聽筒捏碎。
趙驚雷的聲音更是陰得能滴出水,說要親自帶獵槍去陸家舊宅,把陸鋒的腦袋擰下來當(dāng)夜壺。
“急什么。”吳能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茶,茶湯里映出他扭曲的臉,“他在閩城才好,省得我們跑京都去跟他折騰。”
“齊趙兩家恨他入骨,正好借他們的手,徹底除了這個禍害。”
“二叔英明!”吳迪眼睛一亮,“三家聯(lián)手,就算陸鋒有三頭六臂,也必死無疑!”
吳能呷了口茶,喉結(jié)滾動:“我已經(jīng)跟齊龍斌和趙驚雷說好了,明天上午九點(diǎn),在陸家舊宅外圍匯合。”
“他們帶來的人,加上我們的五十個亡命徒,足夠把那片廢墟圍得水泄不通。”
他頓了頓,嘴角勾起一抹陰笑:“我還特意請了‘鬼手’,那老家伙的毒針可是見血封喉,當(dāng)年在東南亞殺過不少大人物,這次讓他來對付陸鋒,保準(zhǔn)萬無一失。”
吳迪臉上露出興奮的潮紅:“太好了!有‘鬼手’在,陸鋒死定了!我倒要看看,他這次還怎么囂張!”
而此刻的齊家別墅,齊龍斌正把一疊照片狠狠摔在茶幾上。
照片上,齊虎的尸體泡在溫泉池里,臉色青黑,雙目圓睜,看起來死不瞑目。
“廢物!一群廢物!”齊龍斌怒吼著,一腳踹翻了沙發(fā),“連個人都看不住,讓陸鋒那小子殺了我堂弟!我告訴你們,明天要是拿不下陸鋒,你們都給我去陪葬!”
站在他面前的十幾個黑衣壯漢個個噤若寒蟬。
這些人都是齊龍斌從東南亞雇來的雇傭兵,每人手里都握著一把改裝過的
ak47,臉上刻著猙獰的刀疤。
“老板放心。”為首的雇傭兵頭目操著生硬的中文,拍著胸脯保證,“我們帶了火箭筒,就算那小子躲在地下,也能把他炸出來!”
齊龍斌這才稍稍平息怒火,從保險柜里拿出一沓美金:“只要?dú)⒘岁戜h,這些都是你們的。”
“另外,我再加一個億,誰能把他的人頭給我?guī)Щ貋恚@錢就歸誰!”
雇傭兵們頓時兩眼放光,摩拳擦掌,恨不得現(xiàn)在就沖到陸家舊宅去。
與此同時,趙家的地下拳場里,趙驚雷正看著兩個赤膊的壯漢在鐵籠里生死搏斗。
鮮血濺在鐵絲網(wǎng),像極了他想象中陸鋒的下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