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間人種萬千,脾性各異,有的奸詐狡猾,有的樂善好施,有的剛直不阿,有的睚眥必報。
本是忙碌了十多日東征人員報名事務疲乏不堪的鐘紫言,在陳勰陳老祖走后,滿面喜色坐在偏殿眼珠亂轉。
他心頭分析來去,也總結出這位老祖的一大優點,那就是格外‘護短’,在護短這一點上,或許少有人能及他。
甚至鐘紫言在想,隨著時間越久,說不定真能和這位大人物做朋友,只是終歸得自家有與之匹配的實力。
這次能破格受他親口承諾出手,多半原因還在沈宴身上,由此帶來的額外助力,對自家東征的影響不可謂不大。
琢磨來去,殿外光影變換,很快到了下午,一道人影自門外踏進來,鐘紫言正暢想著派兵布陣事宜,見了那人影,趕忙站起身:
“師伯,我有大好事要告訴您,快快坐下休息片刻。”
陶方隱笑著邊走變問:“哦?何事竟惹得我派掌門人欣喜激蕩。”
鐘紫言眼神先是幽怨,又轉變成笑容:“您怎能揶揄我,我要講的可是有關咱家東征元嬰戰力援手的事。”
陶方隱瞬間嚴肅,“有了眉目?”
“哈哈,上午時,陳勰老祖來了殿里,與我說愿意在咱家東征之戰上出手一次,這下便是那柳江狶真能結嬰成功,也無需懼怕了,怎能不教人欣喜?”
鐘紫言毫不掩飾高興之態。
陶方隱起先亦是覺得不可思議,而后臉色逐漸凝重,“以我派的實力,還不足以請動這等人物,怕是為了沈宴那娃娃吧?”
鐘紫言無所謂道:“您管他為了誰,只要能幫咱家一把,怎樣算都是天大的好事。”
說罷,見自家師伯并沒有舒緩面色,頓了三息,問道:“您是不是有其余擔憂,不妨說來聽聽?”
陶方隱緩緩捋須,神色肅穆,眉頭皺起,“若無有等價談話資格,這便是拿人手短,將來他要你去做些你不愿意做的事,你怕是不好拒絕。”
見鐘紫言尚在迷惑中,陶方隱起身負手立于殿間,娓娓道:
“我前幾日出去游覽走訪各地友人門舍,對陳勰背景了解更深了一些,他乃是東洲北域清水湖門下,開創那一支脈道統的乃是度朔山內最有權勢的兩大化神之一:沈殊。
此方世界,幾家超級宗門中,度朔山的力量不輸于其他門戶,而他家內部權盛者是蔡律,將來兩方必有內戰,當年銅鈴溝的爭斗只算是小打小鬧,即便是小打小鬧,對于我派也幾乎承受不住。
你以為,將來他們內戰起時,咱家這小門小戶能經得住幾年折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