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壁艙室,正在舉杯品茗的白眉道人與徐真人,也放下杯子,豎起耳朵聽。
倒也不是他們刻意窺探小輩交談。
方才金邈沖進艙室的第一時間,白眉道人就注意到了,特意將神識探過來,是他擔心金邈那小子把主意打到他徒弟頭上。
結果這么側耳一聽……
“嘖嘖。”白眉道人搖晃著腦袋,捋著下巴上花白的胡須感慨:“可惜沈道友不在,錯過了這么有趣的事。”
“那有何妨?”徐真人笑道:“等聽完了,再去他那與他念叨念叨便是。”
“這第三個……”
隔壁艙室,金邈的聲音接著響起,白眉道人和徐真人不約而同噤聲,安靜等候著下文。
金邈的語氣,三分唏噓,三分無奈,還有幾分不太明顯的尷尬。
“這第三位相看的道友,出自妙音宗,是妙音宗離晗長老的弟子,姓席名悠……”
“妙音宗席仙子?”司徒渺的師兄、師姐雖來東洲不久,卻也聽過這個名字。
“傳聞席悠仙子花容月貌,一手琴技亦在年輕一輩弟子當中數一數二。”
師兄、師姐還有司徒渺三人的目光同時落在金邈身上。
“你們這么看我作甚?”金邈挺直腰桿,有些不服氣道:“小爺長得也不差好吧!”
司徒渺小聲喃喃:“先把你那假發扶扶再說吧。”
金邈:“……”
他覺得自己躲到這里,可能是個錯誤。
不過進都進來了,為了不被兄長抓走繼續進行第四場相看,他也只得死皮賴臉再多留一會兒。
見眼前三位天衍宗道友,眼底還閃爍著好奇的神采,金邈嘆了口氣,開口道:
“哎,這席道友倒是沒多說什么話,也沒讓我拿上古珍寶下聘。她……喜好文雅,與我說樂器可陶冶情操,建議我也選一樣學學,她可教我。”
“這不是挺好嗎?”司徒渺看著金邈那一臉仿佛死了親爹一樣的模樣,就差直接把“你這人可真不知足”說出口了。
“你倒是聽我說完……”
金邈雙手捂了一把臉,表情哀怨道:“她拿了好幾樣樂器給我選,我選了其中一樣,就是妙音宗夜闌宗主用的那種簫,這玩意我小時候也吹過幾次,算是有點積累。”
“然后呢?”師兄詢問。
“這小子講話怎么吞吞吐吐,一點都不干脆!”隔壁艙室,白眉道人撇了下嘴。
“然后……席道友說讓我吹一吹,她聽聽我會多少,我吹了一段以后她就不見了,她師弟說她忽有感悟,決定閉關寫一段音律,暫時不考慮找雙修道侶的事了。”
“你吹的曲子,還能讓席仙子生出感悟?”司徒渺的師兄眼前發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