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剛出院那會兒,老王問你,你去找你的仇人,你媳婦那里怎么辦啊?要不要我們去幫忙啊?你不是說不用我們管,你已經請凌老板幫忙了嗎?你有沒有去凌老板那里去看看啊?”小王在一旁提醒說。
“對啊,你去凌老板那里找了嗎?別一找不到就知道哭啊?”王封臣也跟著說。
“可我剛從加工廠出來,沒有見到她在那里,也沒有人和我說起過呀?”王家有仍然哭著說。
“哎呀~你這傻孩子,誰說讓你去廠子里找去啦?你去凌老板他家里找去啊!”王封臣著急的抖著手說。
“你先去找找再說嘛,”小王插嘴說:“那里沒有,你還可以去她娘家找去嘛,你在這里光對著我們哭,有什么用啊?我們又給你變不出媳婦來。”
“哦~哦~我這就去找。”王家有擦著眼淚,連連應著,拔腿就往外跑。
“哎~”王封臣看著王家有跑著遠去的背影,深深的嘆了口氣,“我怎么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啊?”
“不是我說句偏心的話,就算有,那也怨不得別人,要怪,也應該怪他自己,誰讓他只顧著,辦自己的事情,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的女人啦?難道不知道?那個時候,是女人最脆弱,最需要男人的時候嗎?”小王卻咬著牙,恨恨的說。
但她很快意識到了什么,趕緊的賠起笑臉,“老爺子,您別多心啊,我說的是大王,可沒有說您的意思。”
王封臣又嘆了口氣,緩慢的坐回到自己放在陽臺前的那把竹搖椅子上,久久的望著窗外不遠處一望無際的藍色大海,那浩瀚的大海,與湛藍的天空連成了一片,坐在那寬敞明亮的落地窗前,就如一張巨幅的油畫,只不過,這張油畫里,閃動著來回穿梭的海鷗,還有幾個躍動的人影。
“你有什么想法,就盡管說吧,我不再介意了。聽聽你們女人的意見,我才能反思,也才能想明白,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有什么不同,才知道,我過去,都有哪里做錯了。可能是,我過去太不茍言笑了,和我生活的兩個女人,都很少有感情上的交流,有的,也只是一些過日子上的柴米油鹽。至于工作上的事情,我總認為,和她說了,她也不懂,所以,我們平時,別看是兩口子,說話少的可憐,簡直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。”過了很久,王封臣才悠悠的說。
可是,小王見他這里沒有事情了,早已回到了自己的屋里,刷手機視頻去了,最近,手機上剛出了一個抖擻,上面好玩的視頻真多,常常逗得她一個人在屋子里“嘎嘎嘎嘎”的傻笑,曾一度讓王封臣以為她得了什么神經病,要給她聯系這方面的專家給看看。
那個手機里,能有什么讓人高興的事兒,讓她笑成那個樣子?
王封臣玩不來智能手機,也懶得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,小王也曾經讓他看了兩回她認為非常好玩的視頻,想著把老王也拉到坑里面去,可是,王封臣看了,卻只覺得那些視頻,太過弱智,簡直就是在逗弄大傻子玩,說什么也不再看了,有那精力,還不如出去找幾個老哥們兒聊聊天,或者鉆在自己的工作室里,鑿幾塊木頭有意義,他感覺,就是看兩本關于木雕的畫冊,都比看那些搞怪逗逼的視頻強。
凌飛的住址,其實離他的紅木加工廠并不太遠,是一片占地面積數十平方公里的別墅區,聽竹雅苑。
門口的保安小董,原來也在凌飛公司干過,所以,和王家有他們這些紅木加工廠的人們,都非常的熟悉,原來,王家有、大缸子他們有事,來這里找老板的時候,保安基本上,對他們都是免去登記,和讓業主通知放行,才往里放人這些程序,直接讓他們進入的。
但是這次,王家有還想和原來一樣,和小董打聲招呼,就想進去,卻被小董攔住了。
“老王”小董面容嚴肅的說:“真不是我故意為難你,實在是上級有規定,無論是什么人,只要是沒有咱們小區的通行卡,一律需要進行登記,并和業主通電話,業主通知我們放行,我們才能往里放人的。請你理解一下我的工作。”
王家有并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渾人,知道這也是人家的職責所在,人家若是徇私情,私自把自己放進去,他們領導追究起來,不是把他炒了魷魚,就是罰款,自己怎么能做那種損人利己的事情呢?
王家有老老實實的讓小董和凌飛通了電話,并登了記,才被放進了大門。
別墅區里,一棟一棟紅白相間的小樓,稀疏錯落的掩映在大片大片綠色的竹林里,顯得格外的漂亮。那竹子根根挺拔修長,郁郁蔥蔥,使得小區里陰涼而又幽靜,一只只漂亮的小鳥,跳躍在濃密的竹稍間,發出陣陣悠長而又悅耳的鳴唱,在這樣的環境里,真是讓人心曠神怡。
王家有以前,每次來這里,都非常羨慕居住在這里的人們,每天從那繁鬧喧囂的鬧市里,勞累一天,回到這種幽靜清新的環境里,一躺一坐,那渾身的勞累頓時消失殆盡。
但這次,他卻再也沒有了那種心情欣賞這里的一草一木,只顧著盡快到凌飛的家里,確定一下,孫玉秀是不是真的在凌飛的家里。
按說,孫玉秀若是能夠恢復到出院的程度,應該去王封臣家里才是,是不應該到凌飛家里的,畢竟,孫玉秀和凌飛男女有別,當時,就算他把孫玉秀托付給凌飛,也只是要他有時間過去照看一下,真正起到照顧孫玉秀生活的,還是王家有請的一位女護工。
王家有來到了凌飛的樓前,按響了門鈴,凌飛親自給他開了門,“哎呀!老王!你總算是露面了,我還以為,你永遠也不會再露面了呢。”
“我媳婦在沒在您這里?”王家有顧不上和凌飛寒暄,進門就四處尋找。
“你媳婦?”凌飛卻笑了,“老王?你不是在說夢話吧?不是你跟我說的,讓我告訴秀秀,你已經死了,以后就由我照顧她了嗎?既然這樣,你還來這里干什么?從此以后,永遠的在秀秀面前消失就好了。”
“不!不!我不是那個意思!”王家有吼道:“我只是請你幫忙照顧幾天,等我把仇報了,我就會回來的。”
“那,你的仇報了嗎?或者說,你的仇,報完了嗎?”凌飛冷笑著說:“像你這樣,隨時都有可能轉身離開的人,有什么權力擁有秀秀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