陰長黎從儲物鐲里取出一把藤椅,擱在佛窟外,躺上去曬太陽。
漠北的日頭和民風一樣彪悍,唯有清晨不會灼傷人。
陰長黎身體不適,像是久病初愈,也像剛從冬眠中蘇醒的冷血動物,徹骨的寒冷充斥著靈魂,迫切需要些溫暖。
項海葵則和白星現、路溪橋蹲在陰涼處,繼續盯著他。
等他曬完折返,三個蹲到腿麻的跟屁蟲相互攙扶著起身,繼續跟。
“師兄早。”佛窟內的小和尚們紛紛問安,又將狐疑的視線移去他們仨身上。
陰長黎微微頷首,悶不吭聲著回到自己的房間。
案臺后打坐一上午。
吃兩口小和尚送來的齋飯。
再睡個午覺。
全程被圍觀,他始終淡定自若。
城主府內,項天晴練過劍,打過坐,種過草藥,還煉了一爐丹。
睡一覺醒來,忽然覺得自己昨日好像有點過于偏激了。
她陪伴在父親身邊幾十年,自小得到父親的疼愛,而小葵九歲便孤苦伶仃的,就算父親如今多偏著點她,給她寶劍,也是應該的。
再說,小葵背井離鄉來此,凡事想和自己爭一爭,希望早日在銀沙站穩腳跟,也可以理解。
項天晴咬著紅唇思來想去,自己昨日對小葵說那樣的話,不知她心中怎樣想,若因此生了隔閡,父親出關后,豈不是教父親難做么。
可讓她去道歉,心中憋著口氣,做不到。
該如何緩和一下關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