陰長黎說完之后,還朝孟西樓微微笑了下,才繞過他繼續(xù)走向項海葵。
孟西樓聽不懂這個詞兒,但“憨”不是什么好字。
可對方的神態(tài),讓他認為這或許是個佛修語?
畢竟誰罵人時一派虔誠?
“憨批是什么意思?”他問的是意識海內(nèi)的老者。
老者:“額,大概是和佛言里的‘愚者’差不多的意思?”
孟西樓發(fā)現(xiàn)這老東西在上界時挺能吹,下了凡沒一點兒用處:“查查看是哪尊佛說的,我要在一刻鐘之內(nèi)知道這樽佛的所有信息。”
項海葵一直看著陰長黎走到自己身邊,抬起手臂,握住懸浮在她頭頂上的遮陽油紙傘的扇柄。
隨著他的臂力,傘面微微傾斜。
項海葵低頭,看著地面上自己的影子完全被遮陽傘覆蓋。
哦。
她一直沒有挪動遮陽傘,隨著太陽升起,她的手臂露在了傘外。
所以,眼下的情況是老板站著她坐著,老板給她撐傘了,她是不是抵達人生巔峰了?!
“項姑娘。”陰長黎傳音。
“嗯?”項海葵不敢抬頭,盯著他腰線附近繡著的向日葵。
陰長黎說:“你如今處境艱辛,可我卻幫不上忙。”
他在她身邊能夠汲取到溫暖,卻回饋不了同樣的溫暖。
這令他自責。
項海葵忙道:“我并不覺著艱辛,前輩您已經(jīng)幫我許多了。”
有能力應對的麻煩,稱不上麻煩。
無能,才是痛苦的根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