領頭護衛后退一步,恭敬行禮,這才退出屋子。
用了飯,沐浴之后,許知意就困得連連打著呵欠。
“浮生,我睡一會,你也別瞎忙活了。”
浮生乖乖嗯了一聲,搬了凳子守在她床榻邊。
“你也去美人榻上歇一會,不用這么守著我。”
浮生倔強的搖頭,額上滿是細汗。
“大姑娘您快睡,奴婢瞧著您都有黑眼圈了,奴婢不困,就替您打扇納涼。”
許知意坳不過她,只得閉上眼。
這一覺就睡了整整三個時辰,其間只做了一個夢。
秋天,銀杏樹上,一位小少年懷中摟著只貍貓,正沉沉睡著,金黃的葉片灑了他一身。
她抬眼,那少年也恰巧睜眼看過來。
四目相對,少年嘴角微微上翹。
“阿意,你來啦!”
少年的聲音輕快,白皙的面龐被陽光映照得愈加俊朗張揚。
許知意努力想看得更仔細些,他與懷中的貓卻消失不見。
金燦燦的葉子鋪滿石階。
她醒了,耳邊似乎還能聽見腳踩在銀杏葉上的沙沙聲。
浮生不知何時趴在她枕邊睡著了,小巧的鼻尖偶爾抽動兩下。
許知意拿過帕子替她將額上細汗擦掉,將團扇握在手中,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風。
也不知夢中的少年到底是誰?
她們認識嗎?
可,她為何一點印象也沒有了?
前世,母親死之前,她幾乎從未踏出過這座小院子,就連逢年過節,許懷安也不許她們母女二人出門。
后來,她嫁到了定安侯府。
也不過是從一片四方天空,換去了另一個四方天空。
秦淮生嫌棄她懦弱無能,嫌棄她不通文墨,更是厭極了她寡言少語的性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