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里的安王府看著格外的莊嚴,燈籠被風輕輕吹起,燭火搖曳。
侍衛們手持長槍,站得筆直。
許知意在馬車上坐了半盞茶,這才緩緩走下來,抬頭,望著安王府的牌匾。
所有的情緒,最后化為一聲嘆息。
這里終究不是她的歸處。
這巷子里就只有他們一家,旁邊的院子似乎閑置了許久,大門上的紅漆都已斑駁,門楣上結著蜘蛛網。
“嬤嬤,可知王府旁邊那一家之前是何人在???”
吳嬤嬤朝那家看了一眼,馬上又收回視線,湊近了許知意,低聲回稟。
“回王妃,那里之前住著的是太子太傅那位登基之后,太傅就被查出貪墨,幸好,只是舉家流放至嶺南,那府邸空了十年了。”
許知意微蹙眉,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良久,才聽見她說。
“知道了,咱們進去吧?!?/p>
浮生一步三回頭,總覺得前太傅府陰森森的,只看著就讓人不由渾身發寒。
許知意淡淡瞥她一眼,“別看了,那府里肯定死過人?!?/p>
吳嬤嬤也不知為何,猛地打了個激靈。
“太傅的女兒秀外慧中,抄家的官兵欲行不軌,那姑娘性子剛烈,當場撞柱而亡?!?/p>
提起這段往事,吳嬤嬤不由地唏噓。
“太傅的女兒當時被婆家休了,還有個幾歲的女兒,娘一死,只能跟著太傅一家流放去了嶺南?!?/p>
許知意聽著,心頭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。
不等她再細想,前方就傳來裴北北的聲音。
“嫂嫂怎么這么晚才回來?我聽說京城中已婚的女子是不可隨意出門的?!?/p>
說罷,還上下打量許知意,目光中的審視絲毫不加掩飾。
許知意扶著吳嬤嬤和浮生的手,目不斜視,對她的挑釁恍若未聞。
裴北北不甘心地追上來。
“嫂嫂,別怪我說話難聽,你是不是背著大哥,與其他男子有染?”
許知意腳步微頓,眼含笑意,只是那笑并不達眼底。
“裴姑娘是以什么身份對本妃說此番話的?還是王爺特意派你來譴責本妃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