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天雖還陰著,雨卻停了。
空氣轉涼,出門時還得多穿一件云錦夾襖。
許知意微張著雙臂,由著浮生和吳嬤嬤替她系上最后一粒盤扣,這才在鏡前轉了個圈。
“如何?像不像個行醫多年的郎中?”
浮生抿嘴偷樂。
“像,但王妃您干嘛把眉毛畫得這么粗?”
她認真想了想,又補充道。
“就像小廚房的燒火棍。”
吳嬤嬤笑著拍了她一把。
“你呀,講話越發沒規矩了,禍從口出,日后出門子,可要記得謹言慎行。”
浮生吐吐舌,乖乖應了。
“吳嬤嬤教訓的是,奴婢記下了。”
許知意揉了揉浮生的腦袋,寵溺的道。
“不必太過拘謹了,只要有我活著的一日,就會護你周全。”
前世,她們都過得小心又憋屈,還不是照樣死無全尸。
如今她能利用安王妃的身份,無需一再退讓,便也不想浮生再如前世那般,被人隨意欺壓。
浮生眼圈一下就紅了,抱著許知意的胳膊。
“王妃對奴婢好,奴婢都知道的,反正不管如何,奴婢會一直陪在王妃身邊。”
許知意笑著戳了戳她的額頭。
“等再過兩年,就該嫁人了!”
浮生的臉一下就紅得如同煮熟的蝦子。
“奴婢不要嫁人,就一直陪著王妃!王妃可不許丟下奴婢。”
許知意笑而不語,又揉幾把她的腦袋。
“行了,我要出門了,你今天便與吳嬤嬤一道替我將藥房整理出來,別人做,我不放心。”
吳嬤嬤又替她重新攏了攏披風,這才笑著道。
“雖說暗處有人護著,可王妃也得當心,高門大戶里腌臜手段多,防不勝防,您可不能一個人亂跑。”
許知意點頭,“嗯,嬤嬤且放寬心。”
祁西洲坐在書房,皺眉看著手中的軍報,神色愈加的冷沉。
“所以陛下要派哪家的公子前去統領平陽軍?”
沉灰恭敬道,“回主子的話,據宮里傳出的消息,大概率是兵部尚書家的次子吳宵!”
頓了頓,他又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