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立刻有好幾位股東附和。
“是啊,一個研究員,工作丟了就丟了,商家兒媳這個身份,總該識大體,主動為家里分憂,保全執(zhí)聿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大不了,回頭我們商家給你隨便安排個清閑的職位,保證吃喝不愁,不比在研究所里風吹日曬的強?”
他們你一言我一語,仿佛陸恩儀的職業(yè)、心血、尊嚴,都只是可以被隨意犧牲的廉價籌碼。
眼見他們越說越過分,商執(zhí)聿冷臉不耐打斷:“夠了。”
商執(zhí)聿目光冷厲地掃過商博雄,“我尊你一句三叔伯,希望你也能尊重我太太的職業(yè)。現(xiàn)在的問題,不是找個人出來背鍋就能解決的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查明真相,并將真相公之于眾,才能讓公眾對商氏集團,重新建立信任。”
商振雄被他一番話噎得面紅耳赤,悻悻地坐了回去。
可這時,安國良卻開了口:“執(zhí)聿,我覺得你三叔的提議才是最好的辦法。這次的事,我們安氏作為施工方,也被牽連了進來,股價跌了不少。如果陸教授實在不想自己背上負面影響……”
他話鋒一轉,眼中閃過陰狠的算計。
“那就把那個叫林晚的實習生推出來做替罪羊!就說她年輕,業(yè)務不熟練,檢測時出現(xiàn)了重大失誤,把假材料當成了真品。讓她公開承認錯誤,并且給我們公司的負責人道歉。”
安國良越說越起勁:“我查過了,那個林晚家里沒什么背景,只有一個殘疾弟弟要撫養(yǎng)。我們給她一筆錢,讓她閉嘴照著我們說的去做。”
陸恩儀簡直要被這群人的無恥給氣笑了。
犧牲一個無辜的、對未來充滿熱忱的年輕實習生,來掩蓋他們自己內部監(jiān)管的巨大漏洞?
安國良是怎么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種話的?
“你們不用說了。”
她冷冷地出聲,不耐煩地打斷了安國良還在滔滔不絕的完美計劃。
“我不同意也不會配合你們的做法。”陸恩儀的目光直視著安國良,眼神里沒有絲毫退讓,“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,原則性的問題,我們研究所不會有半分讓步。林晚是我親自帶出來的研究員,她的專業(yè)能力和人品,我比任何人都清楚。”
她環(huán)視了一圈那些各懷鬼胎的股東,唇角勾起譏諷的弧度:“而且,現(xiàn)在真相尚未查明,你們就這么急著找人出來頂罪,這難道不更加證明,材料被調換這件事,就是你們商氏或者安氏建材內部的責任嗎?”
“你!”商振雄被激怒,指著她怒斥道:“陸恩儀!你這是什么態(tài)度!你別忘了你是商家的兒媳婦。老爺子當初那么看重你,你就是這么回報商家的?”
他又想用長輩的身份和商家的恩情來壓她。
只可惜,這些從來都不在她需要考慮的范圍內。
“三叔伯,商爺爺一生為人正直公允,他若在世,遇事絕不會推諉塞責。他要是知道你今天在這里提出這種犧牲別人來保全自己的想法,說不定晚上做夢都要氣得過來扇你幾個耳光。”
“你你你……”商振雄氣得手指發(fā)抖,卻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。
“我也不贊同三叔的決定。”商衍適時開口,“三叔伯,你太小看惡意抹黑國家級科研機構的代價了。這件事一旦被證實是我們惡意構陷,捅出去就不是股價下跌那么簡單,而是會動搖整個集團根基的丑聞。”
會議室里的氣氛僵持到了極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