曖昧似乎在升溫。
但陸恩儀卻沒有被撩撥到的感覺。
她臉色鎮定,也沒有說話。
只是目光不動聲色地落在他俊朗的側臉上,然后伸出手指,用力按在了他臉頰的傷口上。
“嘶——”商執聿倒抽一口涼氣,下意識地皺起了眉。
“自己受著傷還不老實。”陸恩儀找到了反擊的突破口,“放開我,你壓著我肚子了,難受。”
“肚子?”商執聿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,他不解地問,“肚子為什么會難受?又沒懷孕。”
陸恩儀的心又提了起來。
她停頓了足足兩秒,才在腦中找到了一個完美的借口,理直氣壯地回敬道:“我餓了!一個餓著肚子的人還被你這么個大男人壓著,你說難受不難受?”
“……”
商執聿被她這個清奇的理由噎得一愣,看著她那雙寫滿了“我很有理”的眼睛,最終只能悻悻然地從她身上爬了起來。
“知道了。”他有些不甘心地揉了揉她的頭發,“快點去洗漱,帶你去吃東西。”
從酒店出來,商執聿沒有讓司機開車,而是帶著陸恩儀拐進了幾條巷子。
最后,他在一家人聲鼎沸的路邊大排檔前停下了腳步。
這里充滿了錦城最具代表性的市井煙火氣,空氣中彌漫著炒料的辛香和啤酒的麥芽香,嘈雜卻充滿了生命力。
陸恩儀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。
好在,今天的商執聿沒有再穿著那身與環境格格不入的昂貴西裝。
出門時,他特意換上了一套深灰色的休閑裝,和他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矜貴氣質奇異地融合,倒也不顯得突兀。
兩人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。
在等待上菜的間隙,鄰桌兩個中年大叔喝著啤酒、吃著花生,大聲閑聊的聲音也清晰傳來。
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大叔往嘴里丟了顆花生,含混不清地抱怨道:“你說現在這人都怎么想的?我那個堂兄弟,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,遇到個奇葩,差點沒被坑死。”
“怎么了?”另一個光頭大叔好奇地問。
“他不是跑貨運的嘛,前陣子接到個奇怪的私活。有個人找上他,給了他一筆錢,讓他開車……撞自己!”眼鏡大叔的聲音里滿是不可思議,“你說這叫什么事兒?”
“花錢找撞?有病吧!”
“可不是嘛!”眼鏡大叔一拍大腿,“那人出手還挺大方,先給了五萬定金,說事成之后,再給四十五萬。我堂兄尋思著這錢好賺,就答應了。結果你猜怎么著?人是撞進醫院了,可那個被撞的,轉頭就不認賬了,剩下的錢一分不給!”
“嚯!這不是仙人跳嗎?”
“誰說不是呢!現在我那倒霉堂兄,還因為故意傷人在警察局蹲著呢,說是要調查。想聯系那個雇主也聯系不上,真是被坑慘了!”
撞自己?
陸恩儀下意識抬起頭,看向對面的商執聿,正好撞上他投過來的視線。
他的表情,同樣帶著一絲懷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