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川不在家,學校也沒有了事情牽掛,才不過九點,鐘杳和十五打了會電話就開始犯困。
而賀伶俐恰是這時發來了消息:
【杳杳,我們班的黑板報被人嫉妒給毀掉了嗚嗚嗚qwq】
【雖然大家都說你肯定是最傷心的,不要告訴你,但我覺得你才是最應該知道的,不然你明天早上多懵逼啊……】
【而且我知道你為了這個付出了多少,嗚嗚嗚杳杳,我們該怎么辦啊qaq】
鐘杳登時清醒了一半,饒是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,但看見圖片那刻,她的心還是狠狠一揪。
放學時還好端端的黑板報,此刻花得不成樣子,紅與黃混成一團。那人還朝黑板潑了水,水漬帶著粉筆灰往下流,整個版面像打翻了的染缸般狼藉。
弄成這個樣子,光是把黑板洗掉都不知得費多少力氣,更遑論是恢復作品了。
可鐘杳管不了那么多,她幾乎是立刻蹦下床,隨便抓了件衣服就急急出了門。
她只知道,如果就這樣放棄,她不甘心。
為了這個黑板報究竟付出了多少心力,只有鐘杳自己知道。
本子上的設計草圖到定稿修了又修,不知道廢掉了多少版;一首《沁園春·雪》那也是放棄掉周末休息時間,從無數首詩中精心挑選而出的;甚至為了找手感,她在寫板書前還會先到教室前面的黑板練習,覺得手熱了再寫在黑板報上。
動工只要五天,可背后的努力卻遠不止。
鐘杳無法忍受苦心經營的成果被踐踏被浪費,憋著一股勁打車趕往了學校。
其實她都不知道,這么晚了還能不能進入校園,到了教室又是否真的能來得及補救。
但她就是覺得,不能什么都不做。
手機里,潘達的消息也來了,告訴她真相,勸慰她不要太難過。
只剩一晚期限,大家都默認已無法補救。
鐘杳抿唇沉吟片刻,最終沒有告訴伙伴們自己傻乎乎的在往學校趕,她只回:
【謝謝你告訴我,我會再想想辦法!】
窗外夜色飛馳,她開始在腦內計算,如果一個人的話,清洗黑板要多久,重新繪制又要多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