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斗志昂揚,想看到宋墨失望。
卻只見到他淡然點頭,“就算是這樣,那又如何?”
“我教過你,身處逆境,人要用盡全力利用一切能抓住的繩索,這一點,她學得比你好。”
十五撓頭,他自幼跟在宋墨身邊,府里那么多侍衛比他聰明優秀的大有人在,偏宋墨選了比自己還小六歲的他留在身邊親自教導。
可他愚笨,這些教導大多只懂一半。
姜繆能比他強多少?
不對,姜繆什么時候也學了主子的教導?
“接人是我自愿的,大婚留她自己拜堂本就失禮,十五,你那日本該叫醒我,是我自己身子不好,你何故遷怒于她。跳湖更是我自己的選擇,姜繆既沒要求,也沒求過我,是我自己跳的,這你也要怪她?”
想起姜繆脖頸上的掌印,宋墨從藥碗上挪開視線。
眼底流過一絲遺憾。
可惜還是去晚了。
自從十四年前傷了腿,他的舊傷一到冬日寒癥發作,腿上就疼痛難忍,須得喝下陣痛祛寒的湯藥,這湯藥喝下就會發作讓人昏睡。
大多時間日就能醒,這次足足昏睡半月,這才錯過了大婚。
“叫醒您?然后看著您少活幾年?”
十五氣的漲紅的臉:“而且說是公主,誰不知道她就是狗皇帝給咱們宋家的屎盆子,日日派人盯著都不能放心,誰管她會不會被人嗤笑。您還真當她是宋家的少奶奶啊。”
他越說越氣,想不明白怎么自己主子剛見姜繆一面,就要和她合作。
除了長得好看一些。
姜繆有什么特別的。
分明是個見人說人話,見鬼說鬼話,永遠在演戲的狡詐女子。
宋墨轉頭正色,一字一句,語氣凝重。
“十五,既入了宋家的門,公主就是我的妻。既然我選擇和她合作,從此她就和我如同一體。
今日是最后一次,莫要再對她無禮,不然你也不必留在我身邊伺候了。”
十五埋頭裝作聽不見。
心里默默盤算。
過幾日去云機廟他定要去老和尚那求一求什么符,斬斷自己主子的爛桃花。
忽的眼前一亮:“主子可要回信?我替主子收拾衣襟時無意中見到,那人約您相見,這次去云機廟,要不要順見見她。”
“十五!”
宋墨頓了頓,拿出信筏又重新收起,淡淡斂目:“不必回信。”
不回就是拒絕,十五雖失望,只能點頭應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