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。”姜繆別過臉,“只是故地重游,有些恍惚罷了?!?/p>
宋墨沒有追問,目光深深掃過她眼底的失落。
姜繆跟著管家到了住處。
屋里早就熏過香,點了炭火。
整個屋子暖烘烘的。
桌上還貼心地擺上了溫好的酒,和幾盤可口的素齋。
“這都是軍侯準備的,都是公主平時的口味,真是細心啊?!?/p>
賴嬤嬤忍不住夸贊。
見她神色有些不對,拉著她坐下:“可是沈氏為難公主了?”
除了十五,來的下人沒有一個能進到沈氏拿出禪院。
賴嬤嬤問了一圈,這十六年,就連每次前來送物資的管家,也幾乎沒怎么見過她露面。
這樣古怪難以相處的性子,賴嬤嬤實在怕姜繆招架不住。
“她為難的不是我。是宋墨。”
姜繆坐在窗邊,想起剛才就忍不住嘆氣。
宋家的男兒歷代只娶一妻,也只有一個孩兒。
不說宋墨如今身子不如從前,只說他十四歲以前,那是名動京城的天之驕子,就是如今,也是一股清流。
“嬤嬤你說,究竟當年發生了什么事,能讓一個母親對自己的孩子,生出恨……”
姜繆猶豫再三,才確定腦中的想法。
賴嬤嬤倒了茶水,替姜繆松開發髻:“公主何必想那么多,小軍侯讓您來見他母親,您見了,回去拿到腰牌,這才是一開始的目的不是么?”
“難不成,公主心里有些在意他了?心疼小軍侯?”
“怎么會!”
姜繆放下杯子,猛地站起身。
忘了自己的頭發還在賴嬤嬤手里攥著,痛得倒吸一口涼氣,又氣鼓鼓地坐下。
“我不過是愧疚他為我跳湖罷了。我不愿意欠他什么,免得日后生出不必要的麻煩?!?/p>
“公主只愿意欠九如先生的恩情?!?/p>
賴嬤嬤剛說完,就見到姜繆耳垂泛起了點點紅。
“這不一樣,若不是他,在這云機廟這兩年,我早就撐不下去了?!?/p>
姜繆想了想,拿起行禮中的木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