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凝給忍冬上藥,“疼嗎?你忍著點,先涂點藥止疼,等會兒我找個機會,給你請個大夫。”
忍冬搖頭,手腕一片青紫,可是看著薛凝卻說,“奴婢不疼,姑娘”
她眼眶紅著,有感動,但是也有擔心,“姑娘剛剛這樣護著奴婢,六少爺少不得又要在老爺夫人那里告狀,到時候他們?nèi)羰且驗槲?,來怪罪姑娘這可怎么辦”
薛凝嘆了口氣,指間在她的額頭輕輕點了一下,“你啊,以后做事,莫要太沖動了,如今是我護著你,日后”
日后我不在了
忍冬卻說,“姑娘會永遠護著奴婢的,奴婢也永遠護著姑娘,誰傷姑娘,奴婢會跟誰拼命的!”
薛凝眸光溫柔卻有點復(fù)雜的看著忍冬,“你總要學會長大的,傻丫頭,沒有誰能護著誰一輩子,人這一生,最后能依靠的,只有自己。”
忍冬不知為何,對上薛凝有些哀傷卻溫柔的眸子,她心中總是有點慌慌的。
“姑娘為何不能陪著奴婢一輩子?姑娘,你到底怎么了?”
忍冬起身圍著薛凝轉(zhuǎn),“姑娘,你身子可有大礙,我瞧著你臉色有些不對勁?!?/p>
忍冬抬手,摸了一下薛凝的額頭,驚呼了一聲,“這般燙手,姑娘這是著涼了,姑娘不用管奴婢了,奴婢這就去找御醫(yī)”
薛凝一把將她攔住,“別去。如今外面不太平,況且我只是禮部侍郎的千金,宮里的正主那邊,御醫(yī)恐怕都不夠用,我如何能請,還是算了,一切等回府再說?!?/p>
忍冬從薛凝的口中,聽出了些許的不對勁,“姑娘,按理說秋日宴昨日就結(jié)束了,為何我們一直住在營帳里,往些年奴婢聽說,就算是喜歡狩獵的,待夠三日也都走了,第一日基本上大半的人家,也早就回京了”
薛凝眸光斂了斂,耳邊聽見了營帳外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。
她想到了昨日在封羨營帳里,聽見的一些對話。
隨后薛凝說,“因為出事的不止是女眷這邊,德妃的獨子梁王殿下也墜馬受了輕傷,故而兩起事故,實在巧合,華陽公主現(xiàn)在生死未卜,宮中扣下所有人,大底是要徹查此事。
而且想必,一會兒我們還有的忙”
似是驗證薛凝的話,很快營帳被人掀開了。
為首的太監(jiān)看向薛凝,陰陽怪氣的輕哼了一聲,“薛五姑娘,咱家奉了淑貴妃的命,前來請你過去,配合謀害公主案子的審理?!?/p>
這太監(jiān)是淑貴妃的人,自然沒把薛凝當回事,在他看來,薛凝很快就要死了。
以往他放出‘淑貴妃’這個主子的名頭,其他人不是巴結(jié),就是畏懼,他以為會在薛凝的臉上,看見恐懼。
可卻見薛凝緩緩起身,面不改色,淡然開口說道,“這位公公,敢問你手中可有圣旨,亦或者是太后還有皇上的口諭?
在或者可有大理寺的配合調(diào)查的文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