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昭飛停下了腳步,居高臨下的看向忍冬。
“醒了?你這死丫頭,倒是命大!瞪我作何?發賣你,就是因為你不敬主子,不然你也不用遭這個罪,都是你自找的!”
薛昭飛半點沒覺得自己有錯,在他看來,今日的事情,從頭到尾都讓他難以置信。
只是一個下人,一個丫鬟啊,薛凝竟然折騰他這個親弟弟如此!
忍冬睜開眸子,雙眸通紅瞪著他,“畜牲!”
這回聲音清楚了不少,薛昭飛聽見了,薛嚴也聽見了,兩個人的腳步都是一頓!
薛昭飛當場就急紅了眼,擼起袖子,“你說什么?賤婢,你敢罵我!你算什么東西!剛剛要不是本少爺救你,你早就殘花敗柳了!
你不知道感恩我,反而罵我,你跟薛凝一樣,都是白眼狼!”
忍冬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,在絕望的時候,她被救了回來,但是她知道,薛家的人之所以大費周章,付出了不少錢,最后才從劉大官人手里帶走。
都是因為她家姑娘,一定是姑娘費了很大力氣,才救了她。
忍冬一字一句,死死盯著他說,“奴婢說,六少爺,就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牲!虧當初姑娘對你那么好,你在危機關頭,舍了姑娘的命,現在又一而再三的傷害姑娘!
你連個官身都沒有,你也只會拿我這個奴婢撒氣,窩里橫罷了!我不怕死,有本事,你就殺了我,到了閻王殿,我也不該辯詞!”
薛昭飛臉色氣得青紫,剛想要抬手,就被薛嚴訓斥了。
“六弟,別耽誤事!馬上到家了,別忘了,這件事還沒完,若你不想被父親責罰,現在就冷靜一些!”
薛嚴眉心蹙了蹙,看著忍冬,冷峻的臉上,沒有絲毫的同情心,只淡淡開口說道。
“忍冬,這次雖然是薛凝,用了一些不恰當的法子,威脅到了父親,讓父親同意將你帶回來。但出了這樣的事,歸根究底,還是你做奴婢的,說了不該說的話。
就算你一心向著薛凝,可你別忘了,這里是薛家,別說是你,就是薛凝的前程還有命脈,也都掌握在薛家,父親手中。”
薛嚴眸光淡淡,“有些時候,人貴有自知之明。忍冬,你生來是奴婢,薛凝待你好些,你卻也不應該忘了自己的身份,僭越主子,受罰也是應該。
我與你說這些,只是希望你好好想想,一會兒回府之后,與薛凝要如何說。”
話落,他話音一頓,透著一股薄涼的威脅,“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如實說,畢竟你又不是真的出了事,只是受了些皮肉傷罷了。
其一對你名聲不好,其二,你也不想薛凝因為你一個下人,而徹底在父親那里被厭棄吧?你可別忘了,薛凝還沒嫁人,她是薛家女,她的前程婚嫁,可還都捏在父親的手中。”
薛嚴入仕為官這幾年,一向懂得什么是恩威必施,所以輕而易舉的,拿捏住忍冬的命脈。
果然,忍冬小臉一白,“你們想要對姑娘如何?姑娘的婚嫁,你們不能亂定下”
薛嚴開口說道,“只要你息事寧人,等這件事過去,要不了多久,薛凝也就辦及笄宴了,到時候她出嫁,我可以給你立下承諾,準你跟著薛凝一起離開薛家。
但前提是,今日之事,你不準與薛凝細說,只說你身上的傷便罷了,還有,往后你對六弟尊敬一些,且不可再僭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