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順帝看向薛凝,開口說道,“薛凝,宸王所言,你如何看?可是愿意去漠北,助當地的百姓將士,一臂之力?
朕記得,當日你登聞鼓,為謝侯爺之女謝安鳴冤,想來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,如今那漠北,可是謝安出生之地。”
薛凝來的路上,猜想了很多,但從未想過,皇上對于她的‘處罰’,竟然是想讓她去漠北!
薛凝幾個思索的功夫,心中已經有了決斷。
她剛要開口上前,卻有人先她一步。
“陛下,那漠北是苦寒之地,薛掌壇也不過是一介弱女子,況且又是薛大人的千金,臣想來,整個釀酒司,興許有比她更合適之人。
畢竟,在百姓之中,還有軍營里穿梭,還是男子更加方便,也更加讓人信服,覺得得到陛下的重視,才會感恩,守住漠北。”
薛凝聽見這道聲音,有些略微驚訝,低垂的頭,眸光看見了此刻,上前諫言的人,竟然是陸懷瑾!
永順帝眸光斂了斂,落在他身上,“陸世子,說的也并非全無道理,但眼下你可有更合適的人選?”
陸懷瑾擦了擦冷汗,“這臣剛回京城,所幸得陛下青眼相待,這才初入朝堂,釀酒司那里,臣還不算熟悉。”
陸懷瑾是因為薛凝,一時沖動,上前諫言,他也不知道為何,明明知道,薛凝此刻麻煩纏身,而上一次他們的見面,也不歡而散。
說好了,兩個人以后形同陌路,再無干系。
可自從那日薛凝與他恩斷義絕之后,陸懷瑾這些時日,總是走神,會想到薛凝,哪怕是薛明珠在身邊與他下棋談天說地,他也總是想問問,薛凝最近過的如何?
聽見薛凝過的好,他心中不愉,可眼下薛凝要倒大霉,他也跟著擔心,他不想讓薛凝去漠北,遭這個罪。
宸王嗤笑一聲,隨后諷刺說道,“陸世子,什么都不知曉,倒是敢莽撞諫言,承蒙陸侯爺祖蔭庇護,否則啊,你這般才學,本王倒是不知,憑你自身,又有幾分可能站在朝堂之上。”
宸王與陸懷瑾,原本是沒有不對付的,但宸王并不喜歡陸懷瑾,因為覺得他窩窩囊囊,又自視甚高,配不上他妹妹華陽公主。
尤其是這會兒子,竟然敢當眾幫薛凝說話,無疑是在打他的臉,他當即就說了幾句重話,半點沒給臉面。
陸懷瑾面紅耳赤,不服氣的看著宸王,卻不敢與他對上。
陸侯爺連忙上前幾步,威脅的看了一眼陸懷瑾,“莫要胡鬧!”
陸侯爺跪下,“陛下,老臣有罪,是我教子無方,他平日里在書院,就是個死讀書的,不知變通,放入朝堂,又初生牛不怕虎,思慮不周才大膽諫言。”
永順帝不甚在意,戲謔的說道,“那依陸侯,朕此事安排的,是否妥當?這薛掌壇,可能擔此大任,為這邊關百姓走著一趟?”
陸侯爺一向精明,滴水不漏,一句話就將原本對著自己的矛盾,甩了出去。
“依老臣看,陛下周全,也是好心給薛掌壇一個機會,畢竟女子為官,她若是做好了,怎能不說是給天下女子一個表率呢?
可薛掌壇是否有這個能力,老臣不知,但卻覺得,陛下倒是可以問問,薛大人的意見,畢竟這薛掌壇,可是薛大人的嫡女,到底如何,薛大人恐怕最是清楚!”
永順帝來了興致,隨手一揮,“薛愛卿何在?你來說說看,薛掌壇,去不去漠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