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在去年,薛凝的名字,才出現在族譜上。
因為薛有道之前說她犯錯,懂事一些,才配當薛家的女娘。
而溫氏則是不想看見薛凝的名字,出現在三哥名字的旁邊罷了。
可笑的是,等薛凝滿心滿眼,終于能讓自己的名字上族譜的時候,卻發現,三哥名字的旁邊,早就寫下了另一個人的名字。
薛明珠。
薛凝的心,其實早就寒了,只是中毒之后,一點一點的,終于不再困在那個溺死三哥的湖中
薛凝抬頭,呢喃道,“三哥,凝凝以后,就再也不是薛家人了,你會不會怪我?”
怪凝凝,沒有繼續對父親母親盡孝,怪凝凝,無論如何,死之前,也想要與薛家的人,一刀兩斷。
“三哥”
薛凝看著祠堂的梅花樹,輕聲呢喃著,而身后傳來的腳步聲,打斷了薛凝的回憶。
“阿姐”
薛昭飛站在雪地里,臉上凍的發紅,額頭卻有些發汗,與掉落的雪,凝結成了冰渣,整個人瞧著好不狼狽。
可是薛昭飛卻不在乎,他的聲音發澀,看著薛凝。
“阿姐,我剛剛撞見柳嬤嬤了,她說你一個人來了祠堂這邊,你為何一定要來呢?”
“阿姐,你知道嗎?母親知道錯了,母親讓我給你帶句話,她說只要你回院子里,今日不鬧著來祠堂,日后她保證,定然不會再偏心堂姐,會一碗水端平的,堂姐有的,你也會有”
薛昭飛說的有些著急,仿佛是生怕薛凝不想聽一般。
薛昭飛從腰間,拿起一個吊墜,上面還掛著一個如意,他看著薛凝,像是再懷念什么。
“阿姐,你還記得這個如意嗎?這是我那年生病,你特意去給我求來的,你說我戴上以后,會事事如意,日后再也不會有不順心的事情了。
結果,那場大病之后,我果真進了京都教場,成了一個武官。這都是阿姐帶給我的,阿姐
我現在也想如意,我想要你,一輩子都是我的阿姐,我們還能回得去嗎?”
薛昭飛眼眶酸澀,最近一想到過往的那些事,薛昭飛就難受的厲害,總是想要薛凝,跟他像是以前那樣。
“阿姐,我想你了”
薛昭飛上前,像是小時候那樣,抬手想要扯住薛凝的衣袖。
可薛凝卻沒等他碰到,就冷漠的抽回,眸光冷淡,生生止住了薛昭飛的靠近。
薛昭飛的性子,以前一向是不管不顧,要是以前,他早就扯著薛凝的手腕,大吵大鬧了。
可現在,對上薛凝的眼神,薛昭飛不敢了,生怕會讓薛凝更加的厭惡自己。
“薛昭飛,你不是想我了,你只是想那個,曾經對你無底線包容的人,想那個無論發生什么,總是跟在你身后,替你遮掩的人。
薛昭飛,我說過,那日馬場之后,你就沒有阿姐了,日后,你的阿姐,只有薛明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