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懷瑾還想要說些什么,卻見薛凝忽然開了口。
“陸懷瑾,你說薛家的人,同意讓薛明珠當(dāng)平妻?”
薛凝只覺得,薛家的人,對薛明珠疼的入骨,怎么可能
陸懷瑾卻說,“真的,凝凝,我聽你母親說,明珠不忍你被趙番下聘騷擾,所以說出了實(shí)情,可她雖然是被趙番救了,當(dāng)時正好被我撞見,我只是出于好意,后面才幫了她,說了是我救的她。
可是凝凝,我從未想過,幫了她之后,薛家的人反而把你推了出去,我若是知道,絕對不會看著你受如此委屈”
薛凝眸光平靜,看著陸懷瑾,一字一句,“不,你知道。”
陸懷瑾瞳孔一縮,自己都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聲線有一絲的輕顫。
“凝凝,你說什么?”
薛凝,“我說,我不信你不知道,答應(yīng)薛明珠之后,我會是如何的處境。就算你當(dāng)時不知,可事后,我被整個京都城的人誤會的時候。
你有無數(shù)次的機(jī)會,說出真相,可你卻一直都沒有說出來。就連如今,真相大白,這個真相,也不是你陸懷瑾說出來的。”
薛凝的話,每說一個字,就讓陸懷瑾心臟一顫,臉色蒼白一分。
薛凝接著說,“可你為什么沒有說呢?”
薛凝看著陸懷瑾,她站在院子里,往前走一步,越是靠近陸懷瑾,他的臉色越是失了血色。
直到薛凝站在了小院子的門口,纖細(xì)的手指,落在了院門上,與陸懷瑾院門相隔。
薛凝眸光看向陸懷瑾,沒有喜怒,沒有失望,眸子清澈,卻不起一絲波瀾。
“陸懷瑾,因?yàn)槟阍诘龋驮诘冉袢眨肟粗夜铝o援,一無所有,名聲臟污,而你再出現(xiàn),就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那以前的那些事,你就可以翻過去,想著我不會再跟你計較。
可是,陸懷瑾,憑什么呢?以前我救你一命,后來在漠北城,你選擇救薛明珠,我與你之間,我從不欠你,若說真有辜負(fù),那也是你辜負(fù)了我。
所以,為什么呢?你能這樣理直氣壯,來求娶我為妻,一臉深情的說只有你能救我出泥潭”
薛凝只覺得諷刺,語氣很輕,可說出來的話,卻如同利劍,刺向陸懷瑾的心。
“你忘了,推我入泥潭之人,你也是其中之一,又有何臉面,一而再三的打擾我,想要求娶我?”
薛凝的手指輕輕用力,微微一動,就將木門,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的關(guān)上。
陸懷瑾是頭一次,沒有勇氣出聲反駁,也沒有力氣將那扇門推開,面對薛凝。
“陸懷瑾,我希望,這是你最后一次,來打擾我,日后我都不想再見你。”
院子的門,徹底的關(guān)上了。
薛凝轉(zhuǎn)身,走過院子,她跟陸懷瑾說這些,會讓陸懷瑾很難堪,可薛凝的心中,卻勾不起半點(diǎn)情緒波瀾。
這些話,只是為了,讓自己在為數(shù)不多的日子里,能不再被他打擾,安靜下來。
而陸懷瑾站在門外,整個人像是被凍僵了一般,一動不動的,任由寒風(fēng)吹著,卻也保持著剛剛,薛凝離開的姿勢。
“世子,已經(jīng)過去半個時辰了,天寒地凍,身子要緊”
陸懷瑾的緊抿薄唇動了動,最終卻還是沒有發(fā)出一絲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