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道彎折如墨色的綢帶,庫里南的遠光燈劈開濃稠夜色。
云箏望著窗外倒退的樹影,能隱約感覺出這是上山的盤山公路。
不過現在實在是有些晚了,她也不知道是去哪兒。
云箏腦海中突然涌上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,就比如說什么女大學生被拐賣到山村之類的。
不過這純粹是她自己胡思亂想,傅凌鶴哪怕是把自己賣了,都舍不得賣她!
想著想著她自己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傅凌鶴單手搭著方向盤,袖扣折射冷光,”冷嗎?”
“啊?”
云箏剛才實在是太過于專注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被傅凌鶴突如其來的關心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。
傅凌鶴看著她這傻乎乎的樣子,無奈又寵溺的搖了搖頭,將車子靠邊停穩(wěn),解開安全帶下了車。
云箏就這么看著傅凌鶴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里,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就像煙花一般在腦海中瞬間炸開。
傅凌鶴下車干嘛去了?他該不會是去找工具了吧?
他那么有錢,絕對不會是想把她賣了換錢。
他總該不會是看她不順眼又不好說,想直接把她給解決了吧。
云箏的目光隨著傅凌鶴的身影移動,只見他徑直走向后備箱,打開箱蓋,在里面翻找著什么。
夜晚的風有些涼,吹得路邊的樹葉沙沙作響,這聲音在寂靜的山間顯得格外突兀,也讓云箏愈發(fā)緊張。
她緊緊地咬著下唇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后備箱的方向,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。
過了一會兒,傅凌鶴直起身子,手里抱著一個東西,關上后備箱,朝著駕駛座走來。
云箏的心跳得更快了,她下意識地往座位里縮了縮,眼神中滿是警惕。
直到傅凌鶴打開車門,她才看清他手中抱著的是一張柔軟的毯子。
傅凌鶴坐回駕駛座,把毯子輕輕展開,動作輕柔地蓋在云箏的身上。
眼神里滿是溫柔與寵溺,嘴角微微上揚,帶著一絲笑意。
“看你剛才打寒顫,肯定是冷了。這山路晚上風大,別著涼了。”男人的聲音低沉而磁性,在這靜謐的車廂里格外動聽。
云箏愣了一下,臉上的緊張瞬間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紅暈。
她沒想到傅凌鶴下車只是為了給自己拿毯子,自己剛才竟然還胡思亂想了那么多有的沒的,實在是太離譜了。
傅凌鶴幫她蓋好毯子,抬頭就發(fā)現她臉色有些不大好,趕緊抬手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,又試了試自己的。
“也沒發(fā)燒啊!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傅凌鶴眉頭微微擰著,疑惑的語氣中夾雜著絲絲縷縷的擔憂,喃喃的出了聲。
云箏臉頰上的紅暈越發(fā)明顯,已經不好意思的把頭低了下去,輕輕搖了搖頭,語氣中帶著一絲嬌憨,“沒……沒有不舒服。”
“那你怎么了?”傅凌鶴直直的看著云箏,大有種今天不問出個所以然來,絕對不會罷休的感覺。
云箏能說什么只能一個勁的搖頭了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