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彥澄看似在專心拼樂高,但余光卻一直偷偷注意著云箏。
確定她已經走遠后,他才開了口,聲音像只剛出生的小奶貓一樣細弱,”姐夫”
傅凌鶴的手指微微一頓,那塊紅色樂高零件在指尖轉了個圈,垂眸看著眼前這個故作老成的小男孩。
云彥澄的眼睛里盛著與年齡不符的認真,睫毛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。
”謝謝你把我姐照顧得這么好。”他說得很慢,每個字都咬得特別認真,生怕表達不清楚。
小男孩不安地扭了扭身子,手指無意識地摳著地毯上的絨毛。
他的聲音越來越小,帶著點哽咽,“在云如珠沒有回來的時候,姐姐我們一家人都過得很開心。每天晚上都會給我講故事,家里沒有鬧過任何不愉快。”
說著說著,他突然激動起來,小手攥成拳頭,“可是她回來之后,家里所有的人都向著云如珠,欺負箏箏姐姐!我想保護她,可我還小,根本就沒有能力保護她。”
一滴眼淚”啪嗒”落在樂高積木上,云彥澄慌忙用袖子去擦,結果把積木蹭得更亂了。
他帶著哭腔說,“她們都說她不是我親姐姐,說云如珠才是我親姐,可是”
云彥澄把頭埋得低低的,悶悶的聲音帶著顫抖,”我才不要認別人當姐姐,我只有一個姐姐,就是箏箏姐姐。“
他猛地抬起頭,濕漉漉的大眼睛里閃著倔強的光。
云彥澄直直地看著眼前的傅凌鶴,伸出小拇指,固執地舉到傅凌鶴面前,”你答應我好不好?要是有一天你不想對我姐好了。“
他的小嘴癟了癟,強忍著不哭出來,”你……你別像他們那樣欺負她,讓她受委屈。“
窗外突然掠過一陣風,冬櫻花的花瓣撲簌簌打在玻璃上,像是下了一場粉色的雪。
傅凌鶴的喉結滾動了一下,深邃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暗芒。
他緩緩放下手中的樂高零件,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包裹住云彥澄顫抖的小手。
“阿澄。”他的聲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弦音,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看著我。”
云彥澄抬起淚眼朦朧的小臉,認真的看著傅凌鶴的眼睛。
“我向你保證,我這輩子都不會讓你家再受半點委屈。”傅凌鶴的聲音很輕,卻像一把重錘敲在云彥澄心上。
小男孩的眼淚突然決堤,大顆大顆地往下掉,砸在兩人交握的手上。
“真……真的嗎?”云彥澄抽噎著問,小手緊緊攥著傅凌鶴的手,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