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那天在墨竹苑的都說了,漆德宗說,還有誰呢?
漆樹仁走了兩步,沉思一會兒說,不過,要是進一步用排除法,還是你大伯嫌疑最大,但是,我敢肯定,他不會,因為這么做,對我們乃至家族,只有壞處,沒有一絲好處;退一萬步,對你大伯也是沒有一丁點好處的,因為他兒子漆德瑋也是黨員,他知道,還積極支持,這就足以說明問題。
二伯,這些你為啥都知道?
我不知道,你大伯不知道,能組織漆家特別行動隊嗎?
有一個人,像影子,一直在我心底放著,但是,我又不相信。
誰?說來聽聽。
王澤沃!
王澤沃?不太了解,漆樹仁搖搖頭說,這個人嘛,說不清,但是,他這次好像沒參加會吧,為什么?
二伯細致,對我們這次會也關注?誰參加會,誰沒有參加會,也知道?
那當然,我兒子德林也在里面,不然,我咋能放心。
嗯,說不上來,總覺得他瘋瘋癲癲,行事古怪,不太靠譜,漆德宗說,他沒參加會,說是沒趕上,因為這個,李梯云還專門與我爭執,說了不少蔣書記壞話。
有這回事兒?僅靠猜測是不夠的,更何況是你們內部,如果沒真憑實據,誤傷人事小,耽誤了革命那是大事兒,漆樹仁說,但是,心里又總是有個陰影,這個陰影又因為在心里,照不到,所以無法排除。咋辦?既然是陰影,那就陰干。
咋講?
在心里,就讓他存著,問一問,也白搭;不問,雖不是好事,但提防著在意著,就好比水庫,知道發洪水不得了,也知道是個隱患,于是就做個堤壩,提防著還是有效果的。這就是你大伯說的,每逢大事有靜氣。要相信,狐貍尾巴終究會露出來的,到時候,就會自然而然沒了。
我已經找人通知谷堂、梯云、維炯來開會了。
行,讓德會休息,保守秘密,此事除了你們幾個,一定要瞞著,一丁點也不要透露出去,因為一旦透露出去,很不好。我不說,你也能分析出來——你們這邊的事情不僅全部暴露,而且,全商城的革命行動,都將徹底泡湯,漆樹仁說,這邊,我會讓德林派人到南溪打聽,還會派人聯絡德瑋,從他那邊證實。至于行動隊,暫時用不上;我也期望不用,一旦用了,只有壞處,沒好處。
到傍晚,人,紛紛到了。但是,沒想到的是,來的人當中多了一個人,此人就是跟李梯云一起來的王澤沃。
漆德宗一看,心里立即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怨氣,于是,打聲招呼,讓他們先坐下,說是有事兒,就急急忙忙走了出去,漆德坤也跟了過來。
咋多一個?漆德宗說,我不是再三交代此事一定要保密嗎?
我沒通知他,漆德坤說。
你是個半吊子?你沒跟梯云說明?
說了,我還強調,沒有通知的,不準來。
李梯云為何帶他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