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魏祁過來的時候,身上難得還有點涼,光裸的胸膛濕漉漉的,像是剛沐浴過來。
他習(xí)慣又自然而然的將背著他的席容煙扳過來抱在懷里,沒有如從前那樣攬在她腰上就睡了,而是將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的臉龐上。
席容煙閉著眼睛假寐,感受到魏祁的手指在一點點往下,最后停留在她的衣襟處。
她到底是沒有忍得下去,伸手擋在了衣襟口。
魏祁被席容煙忽如其來的動作打斷了動作,在昏暗的床帳內(nèi),他看著席容煙依舊緊閉著眼睛,扯了扯唇角:“朕以為你睡了。”
席容煙想翻白眼,以為她睡著了就可以胡作非為了是吧。
她沒理會他,不想說話。
魏祁又靜靜看著席容煙半晌,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,他又開口道:“明日是中元節(jié),朕帶你出去走走。”
席容煙這才睜開眼睛看向魏祁。
她對上魏祁低垂看來的目光,又問:“你不怕我又跑了?”
魏祁抿了抿唇角看她:“你會跑么?”
席容煙別過眼去:“你不信我,也可以不用帶我出去。”
說著席容煙翻了身從魏祁的懷里背過身去。
細(xì)細(xì)的聲音在夜里很輕:“你從前還關(guān)著我的,你忘了?”
魏祁看席容煙這時不時翻出來的舊賬無奈的笑了笑。
他想說的是要是她能夠不折騰,真心實意的留在他身邊,他也沒必要那樣對她。
但這話這時候他知道是不能說的。
高義有句話倒是說的沒錯,在女人面前,沒有必要一定要爭論對錯,只需要認(rèn)錯就好了。
魏祁也從中找到了關(guān)鍵,每每他認(rèn)錯,席容煙反而不提了,不管怎么說,她態(tài)度有好轉(zhuǎn)。
自己裝病這些日子,她也心軟了。
魏祁的手落在席容煙單薄的肩膀上,低聲認(rèn)錯:“從前是朕不好,煙兒,對不起。”
這聲對不起,前世席容煙一聲也沒有從魏祁口中聽到過。
前世的魏祁也絲毫不覺得他做得有錯的。
席容煙忽然又聽到魏祁的這一聲對不起,還有些恍恍惚惚。
她怔了半晌,沒有開口,卻再沒說諷刺的話了。
魏祁知道這樣尤其有用的,因為在他手掌下的肩膀軟了,也代表席容煙的心也軟了。
其實他也有一瞬間的失神,原來不過是一聲對不起,要是他前世能多安慰安慰他,多認(rèn)錯服軟,或許也不至于是那個結(jié)局。
本就是他先對不住她,先認(rèn)錯本就是應(yīng)該的。
她或許想要聽的也是這樣吧。
他指尖眷念她身上的溫度,又低頭抵在席容煙的后頸上,繾綣的聲音嘆息,又低低說了聲對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