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容煙只想快些與魏祁解釋清楚,又急切的問了一句。
那嬤嬤看著席容煙:”娘娘別為難我們下人。”
席容煙一怔,忽然明白魏祁定然還吩咐過什么的。
她即便問這兩個嬤嬤也什么都不會問出來的。
被束縛了好幾日的手腕忽然被解開,她還覺得有些不真實和僵硬,動了動手指,傳來一絲麻意。
手掌動作間都有些麻木和遲鈍。
席容煙又笨拙遲緩的動了動雙腿,坐在床沿上緩了許久才緩了過來。
她往周遭看去,依舊是從前的布置,只是卻又好似變得全都不一樣了。
她忽想起了寶珠。
這里也沒有寶珠的身影。
那日和魏祁去過上元節的時候,寶珠留在了行宮里沒有一起去。
那現在寶珠在哪兒,還在行宮么。
身邊的嬤嬤又適時的提醒,席容煙才撐著渾身發疼的身子起來往浴房去。
浴房里已經放好了熱水,角落處燃著熏香,熟悉的壞境給她一種淡淡的安穩,她泡在浴桶里,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剛才魏祁那毫無感情的冷淡眼眸。
那是席容煙認識魏祁以來,看到的最冷淡的眸子。
冷的讓她心顫顫。
一名嬤嬤蹲在席容煙的伸手給她擦背,另一名嬤嬤則為席容煙洗著頭發,兩人一絲不茍,安靜的浴房里只有水花的聲音。
席容煙沐浴完后,兩人為席容煙將衣裳穿好,便低頭退了出去,碩大的內殿里,一時只剩下了她一人。
空曠寂靜里,她也開始無所適從。
她起身往外走,簾子外的兩名嬤嬤已經攔在了面前:“娘娘,皇上說娘娘勞頓,不能出去。”
席容煙頓了下,默默往外看了一眼,又轉身走了回去。
她一直坐到了夜里,內殿里都是一片寂寞,半點人聲也沒有。
魏祁也一直沒有過來。
她看著床邊蓮花形的宮燈,甚至不知道這時候到底是什么時辰了。
只看見那兩個嬤嬤又端著熱水進來侍奉她梳洗。
另一頭的勤政殿內,魏祁出去金陵這一趟,后背上本就未好的傷口又全裂開,脫去外頭的玄衣,里面的白色里衣幾乎都染紅了。
高義看著趴在床榻上的皇上,眼眶都紅了。
千里迢迢去找宸妃娘娘,自己的傷勢都不顧,也不叫宸妃娘娘過來看一眼,就這么自己忍著,他都不知道皇上心里到底在想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