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非川,哥舒翰帥帳。
帳內(nèi)爭論激烈,眾將口干舌燥,紛紛端起茶碗大口痛飲,咕咚咕咚的吞咽聲此起彼伏,活像一群飲水的牦牛。
“咦?監(jiān)軍,你怎么一直不說話?”李平西忽然注意到李乾的沉默,忍不住出聲問道。
“對啊!”眾將這才恍然。
方才的爭論如火如荼,哥舒翰、李白、李光弼、郭子儀等人各抒己見,唯獨(dú)李乾眉頭緊鎖,一言不發(fā)。若非李平西提醒,眾人竟未察覺他的異樣。
“監(jiān)軍,你在想什么?”哥舒翰笑問道。
“啊?你們……說什么?”李乾如夢初醒,茫然抬頭。
“監(jiān)軍,您剛才沒聽?”眾將愕然。
他們爭論得幾乎掀翻帥帳,聲震四野,李乾竟充耳不聞?
“抱歉,抱歉!”李乾回過神來,略帶歉意地笑了笑,“我方才……想到一些事情。”
“監(jiān)軍,莫非您有平定吐蕃之策?”李平西最是心急,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。他對李乾向來敬服,此刻更是忍不住往好處想。
眾將聞言,雖對李乾深懷敬意,卻也不禁暗自搖頭,平定吐蕃?比登天還難!秦皇漢武何等雄才,尚且未能越過積石山,李乾又能有何妙計(jì)?
然而,就在眾人腹誹之際,李乾緩緩點(diǎn)頭,沉聲道:“我……確實(shí)有些想法……”
“什么?!”
話音未落,上至哥舒翰,下至帳中諸將,齊刷刷站起,雙眼圓睜,死死盯著李乾,臉上寫滿不可置信。
方才的爭論,已讓他們深刻意識到,吐蕃之險(xiǎn),非人力可破!積石山橫亙在前,縱使秦皇漢武再世,亦難逾越。正因如此,他們心情愈發(fā)沉重,焦慮如焚。
而此刻,李乾竟說他……有辦法?!
帳內(nèi)驟然陷入死寂。
哥舒翰、郭子儀、李白、李光弼、李平西這些在血海尸山中滾過來的悍將,此刻竟都屏住了呼吸。
他們見過太多生死,可此刻,卻因李乾一句話而渾身緊繃,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。
“快說!”
數(shù)十道目光如刀似劍,恨不得剖開李乾的嘴。那些在戰(zhàn)場上砍斷骨頭都不皺眉的漢子,此刻卻急得直跺腳。
“我有兩策。”李乾輕描淡寫的一句話,卻像驚雷炸響。
“兩策?!”
眾將倒吸一口涼氣。他們?yōu)榍笠徊呓g盡腦汁,李乾竟有兩策?
哥舒翰虎軀一震,突然放聲大笑,一把將李乾摟住,鐵掌拍得他肩膀砰砰作響:“好兄弟!好一個(gè)兩策!”
“大帥松手!”眾將急得直跳腳,“讓監(jiān)軍說話!”
哥舒翰這才訕訕放手。
李乾環(huán)視眾人,嘴角微揚(yáng):“先說下策。”他頓了頓,“就是我們爭論最多的法子——引吐蕃出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