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,狗聽了都得搖頭的程度,不知道德妃是怎么敢用皇后賞的東西的。
知道她沒有腦子,但是還是高估了她的智商,竟不知她沒有腦子到這種地步。
皇后膝下有一個皇子,凡是后宮嬪妃懷孕,生下皇子都會對她產生威脅,皇后可不會這么好心,真的想盡一切辦法,幫皇上開枝散葉。
她知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什么地方?
這可是皇帝后宮,腥風血雨斗的最厲害的地方,只因誕下一個皇子后,便有可能繼承皇位,成為天下之主。
光是聽見香是皇后賞的,甚至不用張錦棉診斷,她都知道有問題,趕緊往旁邊挪了挪,跪地請罪:“皇后娘娘賞的必定是上好香料,婢妾福薄,哪能那么奢侈,聞那么貴的香料?辜負娘娘一番美意,還請娘娘恕罪。”
按理來說,德妃位份高,身邊應該有幾個能用的人才是,可她陪嫁奴才,好像隨主,腦子也不夠用,太醫也是見風使舵之人。
竟沒一人發現這香有問題,而且還相信皇后,還能穩坐妃位,身子骨仍舊硬朗,可見老祖宗在底下腿都快跑細了,才能保住這位主。
“你知道自己是卑賤之人就好,哼~”
倒是識趣,德妃眸中閃過一絲滿意,對佩欣使眼色,后者立即上前把香滅了,換上最劣質的香料上來,有些濃郁,熏得頭昏腦漲,眼睛都快張不開了。
連吸口氣,都能把這煙熏火燎的煙吸進肺里,嗆得淚涕橫流,一副恨不得把肺咳出來的架勢,對身子倒是沒有什么壞處。
德妃也被這滿室香煙折騰得夠嗆,殺敵一千自損八百,連忙讓佩欣重新換一款淡雅一點的香薰出來點上,敞開門窗散味,清風襲來,人都清醒了不少,總算是能吸到一口正常的氣了。
周南茉下意識扭頭看向張錦棉,后者眼珠子往下看,高懸的心漸漸落回腹中,提筆緊緊握著,用勁之大,手關節都泛白了。
顫顫巍巍在宣紙上落筆,誰知,停頓時間太長,直接一滴黑墨落在上面,還沒開始寫就糊了一張紙,只能換了重來。
全神貫注之下,連后槽牙都不知不覺咬緊了,看一眼筆畫,再下筆,但效果不太理想,糊成一團,就跟墨汁滴在宣紙上抹開的模樣,絲毫看不出字跡。
此舉,氣得德妃腦門直突突,沒能忍住,直接抄起桌面上的茶杯砸過去怒斥:“蠢貨,你好歹是官奴世家出身,怎會蠢得出奇,連字都不曾識過?”
連跪在腳邊給她捏腿的佩欣,想要伸手阻攔,都沒能攔下,只能悻悻收回手,假裝若無其事繼續捏腿。
幸好,在被即將砸中千鈞一發之際,江白快手一抓,把砸過來的茶杯穩穩接住,里面溢出來的茶是清涼的,并未傷著。
周南茉誠惶誠恐跪地磕頭,紅著眼眶落淚,嚇到抽噎:“婢……婢妾愚鈍,這些字筆畫太多婢妾記不住,請娘娘恕罪。”
因為她不是正經嫡女啊,只是在姨娘手下討生活的可憐蟲,哪有識字的機會?
不過,害怕是不可能的,她挺會裝的,嘻嘻~
德妃怒瞪她一眼:“滾……”
話沒說完,尤不解氣,緊急把剩下的話咽回去,氣呼呼閉上眼睛,故作假寐,想讓周南茉繼續跪在地上請罪,把雙腿跪疼跪麻,最好能跪廢一雙腿。
周南茉故不作不知,磕了一個響頭后,徑直起身:“是,婢妾告退。”
讓她滾,不就是讓她趕緊出去的意思嗎?
這簡單,她也不想留在這,聞熏人的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