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陳氏附和:“可不,這丫頭雖說不是我親生的,但是這十幾年里,整個白家都拿她當寶兒一樣慣著。”
侯爺夫人沒答話,不過唇角譏誚地勾了勾。
白陳氏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,繼續道:“您也知道,這孩子腦子不太精明。我不放心她外嫁,就想著她能跟靜姝一起嫁進侯府,日后也好有個照應。這才送來侯府試婚。”
侯爺夫人端起手邊茶盞,漫不經心地撥弄著上面的浮沫,暗自思忖白陳氏話里的深意,只淡淡地接了一句:“是嗎?”
白陳氏話鋒一轉,鼓足了勇氣:“只可惜啊,這丫頭沒福氣。回府之后,身子竟然就出現了不適。”
侯爺夫人手里的茶盞“叮”響了一聲,挑眉詢問:“你這話什么意思?”
白陳氏低頭假模假樣地擦眼淚:“她二叔說,這病不好治。我家靜初丫頭終究是沒有這個福分啊。”
侯爺夫人將手里的茶盞“砰”的一聲丟到了桌上:“簡直胡說八道!那日你白家整這一出幺蛾子,我就親自問過我兒!
他親口告訴我,這都是謠傳,沒影兒的事情!我就是想著,拒了你白家,定會被人誤解,這才逼著我兒,收了這個丫頭。
她從哪兒得來的這個臟病,咱倒是真要好好說道說道。畢竟,你家丫頭可是在陳公公那里伺候過三年的。”
白陳氏不慌不忙,給一旁容媽媽使個眼色,容媽媽摸出一塊帕子,恭敬地擱在侯爺夫人的手邊。
白陳氏慢悠悠地道:“這丫頭送到貴府的時候,可是清清白白的身子,我府上仆婦給她驗過身,麥齒猶在,還有這元帕上的落紅為證。”
侯爺夫人被氣得火冒三丈:“這壓根不可能的事情!你們白家血口噴人!”
“靜初回府之后,我就親自問過,錯不了,也遮掩不了。”白陳氏不得不硬著頭皮。
侯爺夫人一拍桌子,站起身來,扭臉質問白靜初:“你是怎么說的?”
白靜初此時心里也是七上八下。
如實說吧,就怕白陳氏改變主意,這婚不退了。
撒謊吧,侯爺夫人這里肯定不干自己的。
她縮縮脖子,將池宴清一并拉下水:“世子給我銀子買點心,不讓我實話實說。”
“你給我說!”
白靜初癟癟嘴:“他好兇,會咬我的。您自己問他吧。”
白陳氏慢條斯理地道:“我們最是不愿發生這種事情,能與侯府結親,這是我家靜姝天大的福氣。”
侯爺夫人被氣得胸膛起伏:“問就問,假如被我知道,你們竟然敢背地里詆毀我兒的名譽,我一定要你白家好看!來人,去請世子!”
下人應聲,急匆匆跑下去,沒一會兒便回來,沖著侯爺夫人回稟道:“回夫人,世子爺他一早就去衙門了,怕是要晚上才回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