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老太爺被駁得啞口無言,愧疚地道:“此乃祖訓(xùn),白家的鬼門十三針一向傳嫡不傳庶,傳長不傳幼,傳子不傳女,為父也不可違。”
“可是,她白靜初為什么會鬼門十三針?”
白二爺一針見血地質(zhì)問:“適才我瞧得清清楚楚,白靜初用的,就是十三針!你寧肯將針法傳給她,都不肯傳授給我和景泰。你還說你不是偏心?”
“靜初的針法真不是為父教的。”白老太爺無奈解釋:“這孩子資質(zhì)不凡,過目不忘,她只不過幼時跟著為父出診幾次,竟然就心領(lǐng)神會,掌握了其中精妙之處。”
白二爺冷笑:“父親這話你難道不覺得可笑?我大哥跟著你學(xué)了這么多年,都沒有將鬼門十三針融會貫通。你說她白靜初無師自通?”
白老太爺默了默:“我承認,我有私心,的確教過她,后來更是經(jīng)常帶著她出診,給了她機會。
那是因為,為父也有不得已的苦衷。為了白家的鬼門十三針能傳承下去,不得已而為之。”
白二爺譏諷地道:“我已經(jīng)不爭了,反正已經(jīng)是將死之人,父親你隨自己心意就好,不必跟孩兒解釋。”
白老太爺欲言又止,無奈地低垂下眼皮,看一眼自己的手,沒有再辯解什么。
“你還沒有找到解蠱之方嗎?李公公死的時候,沒有留下解藥?”
“沒有,”白二爺幽幽地道:“那個制作蝕心蠱的人也被殺了,母蠱落在了別人手里。
假如十天之內(nèi),我再找不到蝕心蠱解藥,就會暴斃身亡。”
白老太爺面上一震:“怎么會呢?枕風(fēng)與宿月兩丫頭不是已經(jīng)解蠱了嗎?”
“假如孩兒猜得不錯,她們應(yīng)當(dāng)是來自王不留行的殺手,也是李公公的爪牙。”
“可她們不是池宴清送來府上的嗎?”
“薛家主說,池宴清很有可能就是王不留行新任的舵主。”
白老太爺愈加不解:“既然她們也是李公公的人,同樣是中了蝕心蠱的毒,你直接找她們要解藥不就行了?”
白二叔慚愧地道:“你的解藥我服用之后覺得有效,就背叛了李公公,侵吞了他所有的產(chǎn)業(yè),將他銀莊里所有的金銀珠寶全都分批轉(zhuǎn)移了。”
“什么?”白老太爺有些難以置信:“為父教導(dǎo)過你們多少次,不義之財不可取,你為什么要這么做?”
“自從李公公中風(fēng)臥床之后,薛家主說他反正又沒有子嗣,我?guī)退麙晗碌倪@萬貫家財總不能便宜了別人。
最初的時候,孩兒因為忌憚蝕心蠱,不敢造次。
后來,我與薛家主結(jié)了兒女親家,他挪用李公公的財產(chǎn),借著薛氏的手,不斷主動地往白家貼補銀子,籠絡(luò)人心。
等我覺察到不對的時候,薛家這里已經(jīng)虧空了一個大窟窿,壓根堵不上。
就算是我不背叛李公公,日后算起賬來,我也壓根無法交代,更無法歸還。
這才不得不鋌而走險,索性求父親你幫我研究出蝕心蠱解藥,然后,將李公公所有的財產(chǎn)分批轉(zhuǎn)移,徹底背叛了他。
誰知道,李公公作為信物的指環(huán)竟然流傳下來,任命了新的舵主。她如今已經(jīng)收服了王不留行,蝕心蠱的解藥也落在她的手里。”
“糊涂啊,對方是不是已經(jīng)找上門來了?宿月枕風(fēng)就是沖著你來的?”
“應(yīng)該不是,我的身份好像并未暴露,不過枕風(fēng)宿月二人來白家的目的,孩兒也不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