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樂領命,一會兒便帶了李媽前來。
白老太爺詢問道:“這陣子靜初都在忙些什么?”
“放紙鳶,研究醫書,敲木魚,還跟著枕風宿月學拳腳功夫,每天忙得很,沒有一刻閑著。”
“有沒有外出過?”
李媽仔細回憶:“好像去給您買過一次蟹黃包,還有一次是跟您一起去寺廟燒香。”
“夜里呢?”
“夜里她睡得早。”
“三天前下午,一直到黃昏這段時間,她在做什么?”
李媽猶豫了一下,低垂下頭,而后十分篤定地道:“日頭太毒,在房間里敲了一會兒木魚,然后又跟宿月玩了幾局葉子牌。”
“沒有出去?”
李媽依舊低垂著頭:“沒有。”
白老太爺眸光微微地閃了閃:“是沒有,還是你沒有留意?”
“的確沒有。老奴還給小姐送了一盞陳皮豆沙湯。”
白老太爺屏退李媽,狐疑蹙眉,有些懷疑自己的猜測。
難道是多疑了?
假如真的與靜初有關,她二叔肯定也早就發現了吧?
白景安也納悶地問:“祖父問這番話是何意?難道你在懷疑靜初?”
白老太爺抬手擰了擰眉心:“你應當也知道,這藥方乃是靜初研究出來的。”
白景安漫不經心:“此事孫兒也曾懷疑過,特意問過白靜初,她說這方子也是宿月外出買藥,聽災區來的游方郎中說的。她哪有這種本事?”
白老太爺便暫時打消疑慮:“如此也就說得過去。既然這方子早就有了,秦家也不過是拾人牙慧,無從考究。
你就只管安心留在太醫院,你父親來信,過兩日便馬上回京了,到時候自然有他護著你。”
“可是嚴院判今日帶了幾個人起哄架秧子,非讓孫兒明日前往國舅府,用鬼門十三針替楚國舅的那個傻兒子治病。
您是知道的,楚國舅那傻兒子自幼癡傻,還有羊角風,乃是娘胎里帶來的,都是不治之癥。
可楚國舅在朝中一手遮天,又心狠手辣,御醫過府看診,稍不如他的意可能就會遭殃。
御醫們全都避之不及,誰也不愿接這個差事兒。如今被嚴院判推給孫兒,孫兒實在不知道,明日這一關要怎么過。
推脫也不是,應下也不是,這太醫院我實在是沒法待了。”
白老太爺也知道,白景安狂妄自大,沒有真才實學,遲早會有這一日。
可沒想到,嚴院判竟然公報私仇,想要假借楚國舅之手,對付白景安。
現在臨陣抱佛腳,也已經來不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