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手下人剛下戰場,一時間還沒放松下來,差點傷著同袍,我一會親自賠罪!”凌川笑了笑,說道。
他本不想把事情鬧大,這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,正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。
然而,那吳校尉卻絲毫沒有要揭過的意思,大聲說道:“將軍,凌川仗著自己有軍功,竟然縱容手下當眾射殺同袍,此等目無軍紀之人,若不加以懲戒,他日必會犯上作亂!”
這番話,可謂是顛倒黑白、避重就輕,更是將一頂犯上作亂的大帽子扣在凌川頭上。
韓青池并未阻止,而是饒有深意地看著凌川,似乎是想看看凌川如何解決。
凌川面帶笑意,看著校尉吳楷,說道: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我與這位兄弟素未謀面,不知你為何要詆毀我?”
“你血口噴人,我們不過是在討論其他事情,誰詆毀你了?你無端污蔑我,是覺得我好欺負,還是覺得朔州軍好欺負?”說到后半句的時候,吳楷還刻意看了韓青池一眼,其意思不言而喻。
凌川神色平靜,看不到半點怒意,這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所該有的沉穩。
“你可能不知道,我這位兄弟的聽力異常靈敏,三百步之內任何風吹草動,都逃不過他的耳朵!”凌川始終笑盈盈地看著吳楷。
聽聞此言,吳楷幾人眼底閃過一絲慌亂,但很快便恢復如常,因為,現場這么多人,馬蹄聲更是一片嘈雜,他們不相信有人能在一百多步外聽清他們的話。
“你,你唬誰呢?真要有這等奇人,早就揚名立萬了!”吳楷冷哼一聲說道。
聶星寒見狀,直接將幾人剛才所說的話一字不漏地復述了一遍。
吳楷等人臉色劇變,連忙矢口否認:“放屁,這是誣陷,更何況這不過是他的片面之詞!”
韓青池看向吳楷的隊伍,問道:“剛剛你們可有人聽見?”
之間幾名老兵站了出來,對著韓青池和宋景行了一禮,說道:“啟稟將軍,剛剛這位兄弟所言絲毫不差,吳校尉幾人確實是這么說的!”
吳楷:“……”
要是別人說,他還能反駁,偏偏這幾名老兵是他的人。
霎時間,吳楷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,恨不得將這幾名老兵活剝,就連韓青池的臉色也逐漸陰沉下來,畢竟自己手下人鬧出這種事,無疑是讓他的臉無處擱。
吳楷見無法狡辯,只能轉移話題,說道:“他們不過是隨口說了幾句,你便讓人放箭,你這人心胸未免太狹隘了!”
凌川依舊是神色平靜,說道:“第一,不是我下令讓他放的箭,其次,他若是真想殺人,這一箭絕不會只射中頭盔!”
“哼!那不過是他箭術太差,射偏了而已!”吳楷依舊狡辯。
聽到這話,凌川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,他身后的云嵐軍更是快要笑出聲來。
竟然有人說聶星寒箭術太差,這似乎是他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。
凌川也笑盈盈地扭頭對聶星寒說道:“他說你箭術太差,你難道不做點什么嗎?”
得到凌川的暗示,聶星寒果斷取出一支鐵箭搭在弦上,隨即,一氣呵成將其拉至滿弦。
韓青池忽然瞳孔一縮,因為,他發現,聶星寒手中的赫然是一把鐵胎弓。
“嗡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