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灼華心里那個氣啊。
陳鶴德像是蹦豆子一樣,一會兒吐一個消息,每個消息都精準拿捏程牧昀的痛點,他的目標分明是程牧昀!
得了,看這架勢,今天就不可能早回家了。程牧昀微微瞇了瞇眼睛,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
他也猜到了陳鶴德的目的,根本不是為找許灼華寫什么文書報告。
陳鶴德微微笑了笑,“我覺得,被蒙在鼓里的感覺肯定不好,少帥若是有時間跟我閑聊一會兒,或許能想明白一些事情。”
程牧昀問道:“查獲的鴉片跟虎狼山的一樣?”
虎狼山鴉片案,就是程牧川被害的導火索。
在聽到陳鶴德說鴉片的純度高的時候,程牧昀就已經懷疑。
“純度基本無差別,售賣手段一致,包裝方式別無二致。”
那就是一樣!
許灼華覺得程牧昀的手驀然收緊,攥得她骨節生疼。
明明一年前就已經搗毀了整條運輸線,連那些洋人的煙館都沒放過,可以說是重創了鴉片販子,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卷土重來?
程牧昀只覺得心中升騰起怒火,不斷加柴燃燒著,火苗似乎要從眼中逃出來。
直到許灼華吃痛叫了一聲,程牧昀才反應過來。
男人立刻松手,然后兩只手搓了搓許灼華的手,“灼華,你先去偏廳,等我一下,我有點事情跟陳副署長聊。”
許灼華也不想聽這些事情,知道的越多就越是危險,做個傻子最好。
等許灼華進了偏廳,程牧昀坐下,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陳鶴德。
陳鶴德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,“少帥想問什么就問吧。”
程牧昀心底有無數疑問,“線索斷在軍中?”
警署權力很大,在新海城幾乎是橫行霸道,誰敢跟警署對著干,保準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。
但軍中的人除外,軍警向來井水不犯河水,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。
能讓陳鶴德這個警署副署長屈尊來找程牧昀,線索一定斷在軍中,而且還是個權利極重的大人物。
陳鶴德拍手鼓掌,“不愧是少帥,一語中的。”
程牧昀沒時間跟陳鶴德恭維,“是誰?”
陳鶴德卻沒有直說,“前一段時間,我一直在查白銀流失案,大量白銀被送到了洋人的船上,遠上西洋,證件齊全,毫無破綻,少帥知道唯一的不尋常是什么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