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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章 甜如蜜，苦似刀（第1頁）

濃稠如墨的烏云終于緩緩松開禁錮月亮的臂彎。

它拖著灰沉沉的絮狀邊緣，如同戰敗的殘軍，向天際線潰逃。

月光似解凍的清霜傾瀉而下，漫過黛色的樹梢，漫過沉睡的屋檐，在地面披上一層流動的銀紗。

許灼華牽著程牧昀手，兩人肩并肩走在夜空下。

程牧昀的嘴角始終掛著一抹笑意。

望著天上皎潔的月光，許灼華輕輕嘆了一口氣。

“怎么了？”男人總是能在第一時間捕捉到許灼華的情緒。

“沒什么，想到一點以前的事情，有點煩心?！?/p>

男人舉起兩人十指相握的手，用力握住，“你可以說給我聽聽?！?/p>

許灼華想到了歷史上程牧昀慘死的結局。

“我說了你也不會懂。”

程牧昀停下腳步，眼睛盯著她的眼睛，清澈的眼底流出不一樣的光彩。

“你說慢點，我盡量理解?！?/p>

許灼華笑了笑，“你真的想聽？”

男人重重點頭。

許灼華曾無數次想說出來，但是她知道沒人會相信她，說出來可能會被當做瘋子。

但是她現在就是想告訴程牧昀，他的真誠，讓她動心。

“其實……我預見了未來。”

似乎這樣說更有說服力。

程牧昀點點頭，“怎么說？”

“嗯，就是以后我們腳下的土地會有大變化，天翻地覆的那種，會有人帶領著所有的人走向昌盛?！?/p>

男人道：“那不是挺好的？”

許灼華卻面露難色：“但是這個改變就像是剝皮抽骨一樣，會死很多很多人?！?/p>

程牧昀不甚在意，“天下興亡，百姓皆苦，若是真的能走向昌盛，死去的人也能瞑目?！?/p>

許灼華的眼眶里淚水流轉，程牧昀愣了一愣，問道：“我也會死？”

眼淚終是落了下來，撅著嘴巴，委屈得要命，“嗯，很慘?！?/p>

程牧昀伸手擦掉她的眼淚，“你哭得這么厲害，可能真的很慘吧?！?/p>

他的態度出乎許灼華的意料，正常人的反應不應該是追根刨底問出來，然后合理規避自己的死亡嗎？